姜早手指微颤,直接挂断电话。
她把电话还给齐三。
然后低声对医生道:“我家属有事来不了,我可以自己签。”
席寅深点头作证,“他家属正忙着照顾别人,确实没空。”
很生硬地补刀。
姜早心里原本有点苦,此刻却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她也可以被这么偏爱。
不管她是不是男孩,也不管她会不会撒娇。
席寅深给她的关心--
姜早从未得到过,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婚姻里。
这么想起来,还是有那么点心酸。
鼻头忍不住发酸,眼眶也红了。
医生点头,把笔递给姜早,“自己签也可以。”
她乐观地想,即便是靠自己,也能活得很好。
姜早接过笔,腹部又是一阵疼。
她手一抖,签字笔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赵陇弯腰去捡笔。
一只锃亮的皮鞋毫无征兆踩在了笔上。
皮鞋主人甚至故意碾了碾。
只听一声脆响,笔被生生踩裂。
姜早偏头去看,发现是席寅恪。
他脸色冷若冰霜,身姿挺阔,却宛如站在雪里。
周身都是寒气。
然而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冷冷盯着姜早。
姜早紧紧握拳,心里翻腾着怒气。
真的太过分了!
她不想求他,也不想招惹他。
自己签字动手术,都不可以吗?
还要怎样?
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她终于忍不住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席寅恪沉声,“你再说一遍?”
姜早抬头语气恶劣,“我让你滚、出、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好好的一段婚姻2,本来应该好聚好散。
如今却一直争吵不断。
她眨了眨眼,第一次感觉真的好累啊。
席寅恪大步上前。
席寅深见状,滑动轮椅直接挡在他面前。
“这里是医院,医生说了早早身体很严重,我劝你适可而止。”
席寅恪低头,神情嚣张,“大哥,你很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