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无疑是她见过最奇怪的人了。
时而冷酷,时而温柔,他到底是关心她,还是讨厌她呀?
不过,她最关心的还是他到底打算怎么对付宫千九,却一点也不敢多问。
大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他转身,在门前微微顿了下步子,似乎在等待什么,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请求他再留片刻,只有费研小心翼翼却十分平顺的呼吸声,他心下不知怎的,忽然泛上一阵落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古怪,实在是太古怪了。
难怪大家都说,最难猜测帝王心。
难怪大家也说了,伴君如伴虎!
这些话全部堆积在杜子腾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费研拍拍小胸脯,异常笃定地下了总结性结论。
正式下午,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雪白窗幔,满室清辉,温暖明媚。
“哎呀,娘娘,您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以出来呢?见着风可不得了呀,您需要什么?直接和奴婢说,奴婢帮您置办了就是。”
小丫鬟诚惶诚恐扶住她,费研摸摸自己的脸,有些奇怪。
“我长得很吓人吗?”
“怎么会,娘娘您生得国色天香,一笑倾城,二笑倾国……”
“好了好了,我长成什么样,自己还是清楚的,别用那些话来糊弄我。不现实!”她闷闷摇了摇手,异常的奇怪。
这些小丫鬟们怎么一个个都转性了?
“奴婢该死。”小丫鬟们吓到了。
“好了好了,都别提这些死啊活啊的,你们让开吧。”
“可是王上说您不能出去。”
“什么?杜子腾还软禁我?太过分了!”费研出离愤怒。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王上有多宠夏侯娘娘,城主府的丫鬟们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秀秀小姐因为在娘娘面前公然勾引王上,结果王上下令将她拖出去被人轮暴。
小丫鬟年龄不大,可处事经验可是十分老练,什么事儿先认了错再说。
费研笨拙地爬下床,费力地拿起衣服穿戴整齐,然后强忍着浑身上下散架似的疼痛,心里颇有些郁闷起来。
地上的小丫鬟还长跪不起,不迭求饶,费研忍不住头疼起来。
“你起来吧,我又不吃了你。”稚气的清嗓脆亮亮的。小丫鬟偷偷抬眸瞥了眼小费研,的确是没有看见她脸上有任何生气的模样,一颗心稍稍放下。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呢?”
小丫鬟利索地爬起来,悉心地为她系上扣子,然后翻好领子,小心翼翼并不弄疼她,费研的眉毛渐渐舒展开了。
“药铺。”
清秀眉眼,笑起来露出一对白白的小虎牙,很可爱。
但怎么看都是个半大的孩子,并没有秀秀小姐那么漂亮,更比不上小夫人的妖娆妩媚,小丫鬟不明白王上为什么会喜欢这么青涩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