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愿第一眼就喜欢这只表,哪怕对她来说这么贵的表还需要手动上链条,性价比不高,但表的用途是记录时间,这只表第一次出现在苏哲尧手腕上的时间是九月底。
那天沪城时间约八点半,他特地从广州飞回来出现在酒吧,说要带她私奔。
那天广州暴雨,他们躺在沙发上,他问她还想要什么。
她说她什么都不想要。
她说:“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看见你赢。”
从那天开始,她就无比坚定地选择了他。
第二天她在床头看到这块表,她尝试着去给它上了一次链条,然后将它戴在手腕上,此后,这块原本只记录他一个人时间的腕表,开始记录起他们两个人的时间。
“万国”在汉语中有“全世界”的意思,用这块表作为信物,又有一种将他的全世界都交付给她的意思。
而且这款表全球限量175块,整个中国大陆总共也没有几块,不出意外,她将会是这款表唯一的女性拥有者。
两人一来一回,金愿厚着脸皮讨要,苏哲尧竟然就这样默认了。
金愿原本以为他怎么也要扭捏一番,再说上几句煞风景的话,诸如“我对女人不感兴趣”、“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这种屁话……
可他没有。
他没有反驳,牵她的手往外走,神色平常。
金愿因此心情大好,两人闲逛之际她看中条项链,苏哲尧二话没说买了单,还亲自给她戴上。
两人行走在罗马人购物广场上,手牵着手,金愿恍惚间都要以为她们这是真的谈上了。
她甚至都联想到了,十一点之后他们离开赌场,良宵难逢,他们大概要消耗几个橡胶套……
未曾料到,这只万国戴在金愿手上,还没到下一次手动上链条的时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然分崩离析。
澳城促成一切也瓦解一切,澳城签注只能让他们单次在澳城停留七天。
七天之后,金愿独自回到沪城,删除了苏哲尧的全部联系方式,说要忘了他。
澳城24
十一点差十分的时候,袁鸣声下了赌桌,后半程他没对着苏哲尧下注,又有两位新面孔加入,他最后不输反赢。
苏哲尧赢了两百多w,确实如他所说想输都难。
金愿问袁鸣声澳城最热闹的酒吧趁着机会一起下桌,说要去那边玩玩。
为的自然是市场调研。
在澳城开酒吧可跟沪城不一样,苏哲尧之前成功的项目都在沪城,金愿担心他准备不够充分,万一得不到徐岑安的信任。
“姐夫今天回家住?”袁鸣声提着外套,叫住徐岑安,那语气里多有挑衅。
“不然呢?”徐岑安瞥了眼身旁的袁紫衣,她身穿一条黑色丝绒长裙,皮草也拿在手里,正弯腰拿沙发上面的手包。
“那你自己回吧,我今晚想和阿声一块儿去玩,刚好苏老板他们也要去第二场,我同他们一起。”袁紫衣拿手包的手和徐岑安的手撞在了一起,她直接甩开他的手,跟上袁鸣声。
“是去‘荆棘‘找你那位小狼狗吧?”徐岑安一把扯住袁紫衣,“这才几天不见,就想了?”
“你不也
是?今天盯着金小姐看了一晚上,现在恨不得回别墅,然后立刻扑到你那位小青梅身上去才对吧?”袁紫衣笑得虚伪又轻蔑。
金愿恍神,想起凯文说的徐岑安与景圆儿之间关系紧张,又好似不像是真的。
袁鸣声拉架:“我今晚和苏老板有些话说,不是纯去玩儿的,你还是和姐夫回家去吧,不是说最近爷爷在催生么,抓紧时间落实这事儿,比什么小狼狗小青梅都重要。”
说着就把袁紫衣往徐岑安怀里推,自己让司机把车开过来,让苏哲尧和金愿一并上车,一行人往半山方向开去。
徐岑安与袁紫衣的婚房在凼仔,徐家老宅和静语山房在路环,从罗马人出来,车子驶往不同的两个方向。
金愿先觉察出不对,问袁鸣声:“我们这是去哪儿?”
“静语山房。”他说的理所应当,仿佛一开始他们要去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酒吧,像是原本就要去那儿。
“去干嘛?”金愿和苏哲尧紧紧挨着,有种不详的预感。
“景圆儿也是我在美国留学时候的同学,”袁鸣声自顾自地说,这回没再刻意避开苏哲尧,他坦言:“我喜欢她不比徐岑安少,只是我出场太晚。”
人生讲究先来后到,有人两小无猜,后来的人注定难横刀夺爱。
难怪袁鸣声会为了金愿一张像景圆儿的照片就飞去沪城,难怪他愿意用四千万的注资去卖金愿一个人情,难怪他想送景圆儿去美国。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私欲作祟。
金愿没有猜到这一层,但现下也不意外,直截了当问他:“袁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他们最近在吵架,我有办法劝她和我一道去美国,但不想打草惊蛇这么早让徐岑安发现端倪,需要金小姐今晚帮个忙。”袁鸣声言辞恳切,让金愿无从拒绝。
上次的忙她就没帮上,理论上来说她还是欠他人情。
但这人情也是为他苏哲尧欠的。
“我会让袁紫衣缠住徐岑安,起码到明天上午,然后苏一明天你和他约在澳新,尽量拖延时间让他一天都待在公司里。这段时间,我需要金小姐帮忙顶替圆儿在静语山房待着,应付那两个佣人,而我保证我会在徐岑安出现之前带她回来。”袁鸣声没有具体透露要带景圆儿去做什么,但说话间却是一直看着苏哲尧的反应。
苏哲尧视线在金愿脸上转了一圈,问袁鸣声:“我们为什么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