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时间紧急,不想也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同于岳嘉鸿的手,岳福因为常年做着辛苦的事情,所以手掌大且宽厚,手背青筋突出,手心还有一些老茧。
一抚之后,就好像沐浴时候用丝瓜络经过一般。
粗糙的触感让人有了全新的体验。
刘氏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迫不及待地关闭了厢房的房门,连拖带拽地将岳福拉到雕花的大床去。
气氛渲染到这里,岳福怎么可能还如木头一般,自然是半推半就跟上去。张了张嘴,本来是想拒绝,可是那个“不”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厢房太过于闭塞,空气里有一股甜腻的香气,让人晕乎乎的。
久旱逢甘霖,当然是一拍即合。
岳天骄哪里有心思陪伴着相公看书?坐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有点坐立不安。
昌平侯世子谢添扫了她一眼,内心是有点轻视的,不过想着在娘家还能闹出什么响动来,也不想过于计较,于是轻声道:“府邸想必这几日很忙,你去帮岳丈和岳母大人吧。”
有了这样子的藉口,她自然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轻移莲步往外走。
遗憾的是,现在府邸没有什么客人在,不过也没有关系,一旦有了把柄,她也不愁不能闹大声势。
岳天骄内心无比得意,她带着丫鬟,加快了步子往枫叶苑走去。
算着时辰,李锦元应该正是欲罢不能的时候。
可是,怎么一路走来,都是静悄悄的呢?
才走到枫叶苑的门口,远远地就看见坐在阴凉处绣花的李锦元,表情温和,看上去十分投入,并不像做个样子给她看的状态。
内心暗叫一声不好,这个岳福,收了她的银子,居然还能够错过时辰。
而且,李锦元坐在屋外,室内燃的香只怕都快要燃尽了,还能够有什么效果?
“有什么事情吗?”李锦元明知故问。
“没事,我最讨厌绣花了,你就好好绣着吧。”顿了顿,岳天骄收住脚步。“天气还是有点炎热,你还是回厢房里慢慢绣吧。”
“你既然来了,想必也是担心我难过。婆母年纪大一些,恐怕难以承受住这丧子之痛,不若,我们一起去陪伴她?”
李锦元这么说着,就放下手里的针线,缓步走了出来。
岳天骄刚要拒绝,想着此刻如果药效已经过去,即便李锦元留下来也没有多大用处。如果能够将她带到菩提苑去,和刘氏一起按住她,再好好想办法也可以。
一旦发生丑闻,她可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冷笑一下,岳天骄故意摆出一副冷傲的表情,和李锦元并肩走着。
祸水东引
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岳天骄和李锦元都是妇人,自然知道内室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有点尴尬。
既然是为了来看戏,李锦元觉得,还是要装得自然一些。
“天骄,你听,是不是婆母在哭啊?她真是难受,我们应当早点过来的。”
“你是不是傻子啊?”
看见李锦元糊里糊涂地往前走,岳天骄气得满脸通红,算计一场,最后却让自已的娘亲吃亏上当了,爹爹如果知道,回来第一个就是打死她。
顿了顿,岳天骄想着,李锦元原来是中了药物,不一定记得有什么感觉,而且,那之后,大哥都没有回过枫叶苑,她在那方面胡涂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转换了语气,岳天骄严肃起来:“既然难受,就应该哭出来,心里就不会那么压抑了。”
声音有点大,加之室内的药效也差不多要过了。
刘氏陡然清醒过来,看见身边的岳福,瞪大了双眼,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响。
岳福紧张得满头都是汗珠,他慌张地一把扯住破旧的衣服,光着膀子,掀开窗子就往外跳。
李锦元惊叫一声,急忙背转身子,不住地责怪道:“这个岳福,怎么,怎么……这样啊!”
话语没有说明白,但是明眼人自然听得懂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把嘴巴闭紧了。”岳天骄气得跺脚,推搡着李锦元离开。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是你言下之意的那样?”李锦元站稳了脚步。“算了,我们不说了,还是去看看婆母吧。”
姑嫂二人拉拉扯扯地往内室走去,厢房里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散去,刘氏披头散发地躺在床榻上。
方才时间紧急,没有来得及反应,更不可能穿戴整齐,只能假装这么病恹恹地躺着。
李锦元环顾四周,又看着婆母如沐春风的气色,语气十分淡然:“今日,府邸采买了一些红叶李子,眼下正是食李子的好时节,儿媳妇去取一些过来?”
刘氏正巴不得立即将她支开,急忙点点头,说自已想吃。
等李锦元前脚离开,岳天骄就变了脸色,压低了声音,有点不耐烦:“怎么那个岳福跑到您这里来了?”
“你安排的?”刘氏涨得满脸通红。“死丫头,你怎么算计起自家人了?”
看着刘氏的脸色不像是自愿的,岳天骄起身四处查看,直到看见了窗户边的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