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还是要早点为儿子纳妾了,否则,这个侯府不会很消停呢。
真是愁煞人啊,连口茶水喝在嘴里都是苦涩的。
岳天骄回到自已的厢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来来回回地踱步许久,心情还是没有好一些。
最后,她还是从自已的梳妆匣子里取了一百两银子,又去找管家支取了两百两,准备去彩衣阁。
叶筠筠早就等着她,看见她出门,兴奋地冲上前,在马车里问她:“怎么样,是不是将婆母哄得开开心心的,又将你相公感动得不得了?”
“得了吧,活动还是成功的,但是,结果没有气死我都算好了。”
一听到谢添为了一个年轻的绣娘冲上舞台,叶筠筠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天姿国色,让人有了这样的冲动?你说得我都恨不得立即去看一看。你本来就是担心小娘子的容貌太过于靓丽,让人有危机感,才没有选择胭脂铺子的,结果,容貌一般的居然还更有心机,哼!”
打断指骨
彩衣阁里,老板单独喊了蝶儿。
“这份工作,可是你求着我得来的,尽管你的手艺确实不错,但是,今天这么大的场合,你到底什么意思?”
蝶儿脸色煞白:“抱歉,老板,是我没有见过大场面,一时怯场,看见贵人就胆怯了。不知道看哪里才好,一紧张才差点摔倒。”
“现在没有其他人,你和我说实话,到底认不认识世子爷?”
老板不相信:看当时世子爷的紧张劲头,不像是初次见面,更不可能对蝶儿是一见钟情。说什么喜欢的是书册,以他多年的感情经验,那可不是真话。
咬了咬下唇,蝶儿想着,既然当场世子爷都没有承认,她此刻更不能先暴露了。
“蝶儿身份低微,怎么会和世子爷见过呢?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老板盯着蝶儿看了半天,点了点头:“那是最好,日后工作注意了,可别再出什么纰漏。”
话刚落音,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岳天骄和叶筠筠面若寒霜地站在门口,老板原本要发脾气,觉得来人不懂得规矩,一见是贵客,立刻堆积了满脸的笑意迎上去。
“不知世子夫人和叶大小姐大驾光临,去二楼贵宾厅看看成衣吧?”
叶筠筠的视线一直放在蝶儿的脸上,觉得这也不是特别好看啊,简直不及岳天骄的十分之一,真不知道世子爷是什么眼光。
“老板,你先出去看着铺子,我们和绣娘谈谈最新的绣样。”
岳天骄说完,也不等老板有所反应,一把将他推出去,随手将门关闭,在蝶儿的对面坐下来。
“叫什么名字?”
“回世子夫人的话,小的叫蝶儿。”
“蝶儿?”岳天骄阴阳怪气地复述一遍,连名字都是这么诗情画意的呢。“知道自已错在哪里了吗?”
很无助地绞着衣角,蝶儿涨红了脸,讷讷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生怕自已出错了话。
“不过是一介小小的绣娘,心机还挺足的,以为在大活动上故意出彩,好让世子爷多看几眼,是吗?”
叶筠筠这么一问,岳天骄更生气了。
看着这个蝶儿窘迫的样子,含羞带怯,满脸无辜,看着让人心疼啊。
“不,小的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因为从未参加过此类活动,也是第一次去侯府,简直是大开眼界,所以才在舞台上手足无措,吓得发抖。世子夫人美艳无双,请原谅小的过于无知和愚蠢。”
说得好听,狡辩谁不会呢?
岳天骄环顾四周,看到了桌子上的笸箩,起身从立面拿起一个棒槌,想也没想,顺手朝着蝶儿的手打过去。
“哎哟。”猝不及防,蝶儿吃痛惨叫一声,看看自已的手背已经红了。
“还敢缩回去?”岳天骄越发生气,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双手拿到前面来,不然,本夫人可是乱打一通了啊。”
蝶儿知道,如果惹怒了世子夫人,只怕还会有更重的惩罚在后面。
她瑟瑟地将双手伸出来,掌心朝上,害怕得几乎不敢看。
岳天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本夫人要打的是手背。”
说完,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足足打了八下,然后将棒槌随手丢进笸箩里。
“走吧,在这个密闭的房间里呆久了,还真是觉得喘不过气来。”
大门被重重地关闭上了,只留下蝶儿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自已捂住嘴巴,不许自已哭出声音来。
方才,岳天骄每一次都打在她的指骨上,十分用力,想来就是冲着打断她的手来的。
不过是在舞台上出糗了,却要如此惩罚她,如果指骨不能恢复,还如何绣花,如何生活下去呢?
手很痛,怎么都不及她的心痛。
回想起和世子爷的第一次见面,她还是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那个时候,世子爷还是一个文弱书生,最喜欢清晨在池塘边作画,有时候一画就是一上午。
为了参加绣花大赛,蝶儿也去了池塘边,观察芙蕖和其他花朵,为的是绣出一幅传神的夏日荷塘图。
她走到谢添的身后,看着栩栩如生的画作,不禁惊叹一声:“好传神,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