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这是她小娘做了一个月的香料,昨日她困顿至极,也要拉着她熏了一整个晚上。
如今满身上都是这香味。
“还请殿下赐字。”沈清漪只是伏在他怀中,但也并没有更多亲密的举动。
入府的第一天,按礼,需要给她赐字。
上辈子,徐正良给她起名叫贱君。
贱君含贱。
在他眼里,自己跟卑贱的丫头没什么两样,还将这小字拿烙铁刻在她背上。
这段屈辱的记忆,让她下意识地抵触小字。
“倒一时不知道该给你取什么好,暂且叫你沈二吧。”
沈清漪睁着水润的眸子,眨巴眨巴眼。
美人在骨不在皮,可沈清漪皮相骨相皆美。
就算是做这个动作,也并不会让人觉得她矫情做作,反而会觉得她可怜可爱。
不给她取字,也挺好的。
不过,她原以为赵暮衍会给她取菀菀或者是月月一类的词。
毕竟,菀菀类卿。
赵暮衍大掌一挥,屋内昏黄的灯光熄灭,他搂着怀里的人儿,“就寝吧。”
翌日清晨。
太子妃齐飞燕一大早就迎来了不之客。
秦舒君。
也正是那日的秦娘娘。
她家父从五品官,因着面相倒也讨喜,是随着太子妃齐飞燕一同入府,充数的。
“娘娘,听说昨天晚上琉月居可要了三四回水呢!”秦舒君手中的帕子都快被扯断,她嘴里愤愤不平,“娘娘,您就不生气么?”
“那可是您的夫君!妾这等身份的人,倒是无关紧要的,可那位,现如今都什么时辰了竟还没来向您请安,可不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齐飞燕无悲无喜,古波无纹,秦舒君说着她的话,而齐飞燕则剪着自己的枝。
实在是被聒噪得头痛,齐飞燕皱眉。
但也没有将她轰出去。
秦舒君见她如此沉得住气,语气忍不住酸溜溜,“娘娘可真沉得住气。”
“还能在这修花,自家男人的心呐,早就跑到不知道哪儿去咯。”
齐飞燕顿住动作。
转头,“秦舒君,你有时间在本妃面前说这些,倒不如,你去管管殿下,你去劝劝他,让他雨露均沾?”
“这么多年了,你怪天怪地,倒是没见你怪怪自己。”
“殿下喜欢谁,那都是殿下的事儿,你在本妃面前说这些,有何用?”
秦舒君恨恨地哼了一声。
“娘娘,”管嬷嬷从门外走进屋内,“侧妃娘娘前来拜见娘娘。”
齐飞燕将剪子放到桌上,“走吧,与本妃一同见见你万分妒忌的人。”
秦舒君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行了,这小脾气留着给殿下跟前撒去。”齐飞燕转而先走一步,“在本妃面前无用。”
沈清漪则在青儿的陪同下,踏入这苓雪居。
院内摆设简单,没有过多的花草,正厅门口摆放着一口巨大的缸,像是用来种睡莲的。
依稀还能见到睡莲被冻住的叶子。
看来,这太子妃并不是伪装的无悲无喜,她是真的佛。
喜欢莲花,摆设陈列简单,不一定是个简单的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喜欢害人、处处拿捏妾室的主儿。
踏入正厅,沈清漪行了个标准的礼仪,“妾拜见太子妃娘娘。”
齐飞燕只在她的衣着上淡扫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管嬷嬷,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