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鹤:“是什么人劫了医馆?”
梁五:“就是北黎那些人,今日进入水牢的那两位,和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应当也知道林氏医馆里有玄清丸,想必是为了拖住我和老六,所以提前去了医馆,将所有玄清丸都抢走,连大夫也不放过。”
颜鹤:“那些人为何放过那位林姑娘?她也是医馆里的大夫。”
梁五一怔:“这……兴许是当时她没在医馆内,也兴许是因为瞧她年纪轻,没料到她有如此医术。”
颜鹤却道:“若医术当真了得,那医馆周围的人不会不知,前去打劫的人既清楚林氏医馆有玄清丸,又怎会漏掉她。”
听公子这么一说,梁五亦觉得此事经不起推敲,处处透着蹊跷。
梁六放弃看自个后背了,转回脖子道:“且不论是什么原因,总归不大可能和北黎是一伙,今日要不是她,我们怕是赶不及将公子需要的消息送回,我也没准会折在半路。而且我这金鳞怪病的病症,确实是经她的针灸后才消失的。”
颜鹤淡淡道:“金鳞怪病,百年不绝,却在这样一位年轻大夫手里有了改变,无论她是如何做到的,确确实实是她的本事。”
只是他刚说完这句话,身体就猛地一僵,脸色微变。
烛火下,那张异常俊美的脸,透出一种冰冷的易碎感,好似随时会倒下。可他刚刚明明那么强大,一出手,就让梁六直接屈膝俯首,生不出半点对抗之心。
梁五和梁六同时出声:“公子!”
颜鹤蹙眉,强行压下在体内翻腾的邪气,好一会后,才再次开口:“去查清她的一切,包括那位被劫走的大夫。”
两人即正色应下。
颜鹤微微阖目:“去吧。”
梁六有些担忧:“公子,要不属下先去将这位林姑娘请过来,让她替公子瞧瞧,没准,没准她有法子。”
他患病才三个月,病症其实算很轻,公子则已经五年之久了,而且公子的情况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可能那位林大夫也没办法,但万一呢!
梁六这般想着。
颜鹤却道:“不急。”
梁五也很担心,但他从不质疑公子的任何决定,而且这个时候,公子从不喜身旁有人,于是便拉了拉梁六,两人轻轻退了出去。
林师师?
屋内恢复安静后,颜鹤看着微微晃动的烛火,心里慢慢念出这三个字。
……
翌日,林师师刚打开医馆的门,林真真就过来了,是李氏的大儿媳花喜儿带过来的。
“姑姑,我来看娘。”林真真从花喜儿身上下来后,就迫不及待地进来,“娘呢?”
“在里头,去吧。”林师师在林真真脑袋顶上摸了摸,然后看向花喜儿,“有劳堂嫂了,这么一大早就将妞妞带过来。”
花喜儿道:“应该的,大嫂出了这等事,还好我能帮上点忙。大嫂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好些了?”
她是两年前嫁入林家的,李氏虽不是个多刻薄的婆母,但也不是多好相处,特别是她嫁过来都两年了,还没怀上呢。
最近李氏的话里话外就已经有些不大好听了,花喜儿心里也着急,如今有个小孩带带,兴许能给自个招来孩子呢。再说妞妞真的很懂事,生得又可爱,她也是打从心眼里喜欢。
林师师一边请她进来,一边道:“比昨儿好多了,大概再躺个三四天,便能回家去。”
昨晚她又用半滴灵气,为陈玉娘修复了些许身上的伤,这会儿陈玉娘体内的伤基本上是好得七七八八了,就是表面皮肉的伤口变化不大,但这些养起来也很快。
花喜儿放心地吁了口气:“那就好。”
随后她进到隔间,同陈玉娘说了几句话,便将空间留给母女俩。
不过从隔间出来后,花喜儿对林师师道:“要不我替你半天吧,昨晚你照顾了大嫂一夜,指定是累了,你回去歇一歇,妞妞我会看着的。”
林师师看了她一眼:“不用,倒是堂嫂,这段时间多注意休息。”
花喜儿不由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不是瞧着脸色不好,最近也不知怎么,总觉得累,想睡觉,因这个娘已经说了我好几回。”
孩子迟迟怀不上,如今李氏是有点什么事都能阴阳怪气一通,她其实也是想躲着李氏,所以才想这会儿换一换林师师。
林师师却道:“堂嫂的月信有两月没来了吧。”
花喜儿一愣,上个月确实没有来,但半年前曾出过这等情况,当时还以为怀上了呢,后来去看了大夫才知道不是,空欢喜一场。所以这次,她都没敢说,难道……
林师师握住她的手腕,手指在她脉搏上按了一下:“两月了,孕前期,所以才会犯困嗜睡。”
花喜儿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当真?!”
治病
林师师点头:“堂嫂若是不信,也可去请别的郎中把把脉。”
花喜儿忙道:“我自然是信你的。”
昨儿陈玉娘的伤势如何,她虽没有亲眼瞧见,但李氏回去后,在家里那可是大说特说。她当时听着都觉得心慌,伤成那样,连别家医馆的大夫都说让准备后事了,结果却被堂妹给救了回来,这还不能说明堂妹的医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