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忙道:“那怎么行!”
“行的行的,就这么定了。”李氏笑眯眯地留下这一句,再往里看一眼,见林师师还在那问诊,连眼神都没有往她这递过来一个,她心里哼了一声,又和李进打了声招呼,然后便让人推着板车回去了。
……
李氏离开没多久,其中一位瞧完病的妇人,就拿着林师师开的药方来找李进抓药。
李进接过药方一看,略有些诧异,这上面的药,差不多都是这几日师姐在药房整理出来的,药方一看就是妇人用的,但里头有些药用得很大胆。之前他也见过老林大夫开的药方,和师姐的差别不小,他便往林师师那看了一眼。
正好听到林师师问第二位看诊的妇人:“大婶平时是做什么营生的?”
妇人道:“主要是做些针线活,我的绣工还可以,好些大户人家的夫人都喜欢,前些时候还接了白府的绣活呢。”
林师师抬起眼:“白府?清水街那家?”
妇人:“是啊,那可是真正的大户人家,钱给得大方,赶工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就住在那府里,不仅加工钱,还负责我们一日三餐,吃的也比家里好。”
林师师:“你们,三位都是吗?”
旁边的妇人跟着点头:“我们都是绣娘。”
林师师:“几位都接过白府的绣活?”
妇人:“是,前段时间那白府有批绣活要得很急,我们几个便都在那里住了十来天,总算是及时赶出来了。”
林师师:“前段时间是什么时候?”
妇人:“也就……半个月前。”
……
送走三位妇人后,李进才走到林师师身边问:“师姐,那药方用的药,是不是有些猛了?”
林师师将写好的病案递给他:“她们之前一直没能根治,就是直接用别人的药方抓药,所以总是有点作用,但又治得不够彻底。”
李进接过那病案一看,发现上门不仅记了每个人脉象,连同她们的饮食习惯,身上的体味,面色,眼白等全都记录清楚。而且虽她们每个人的病症大都一样,但每个人的药方却不尽相同。
李进很是诧异:“师姐……”
林师师:“这些你都记着,以后若是有妇人不介意,便由你去把脉问诊开药,拿不准的时候再来问我。”
李进诧异地抬起眼,师姐这是……在教他吗?
其实就是老林大夫,也没有这么手把手地教过他!
李进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却这会林师师问他:“你知道白府吗?”
李进:“白府?清水街的那户宅邸?”
林师师点头:“是很有名望的人家吗?
李进:“白氏出过不少武将,是洛陵的名门望族,清水街的宅邸是他们的祖宅,听说大概有上百年了。”
林师师:“那府里的人要是病了,一般是会找什么人去看?可会来咱们这样的医馆寻大夫?”
李进愣了愣才道:“那等人家,会有专门的大夫吧,而且清水街那边的贵人,很少和咱们这边的人打交道的。”
林师师闻言便沉默了,两个多月前,在白府当差的刘世杰被邪气侵染,患上了金鳞怪病;半个多月前,三位绣娘入白府赶绣活,虽她们身上没有邪气的痕迹,但她们的妇人病症却都加重了。
而且刚刚为她们诊脉时,她能清楚地看到她们身上带有混杂的病气,和李七娘的情况类似。但那三位妇人却都说,家里没有别的病人,那么近段时间内,她们三人共同活动过的地方,便只有白府。
那些奇诡邪气,和她的灵海有密切关联,梁六,刘世杰,颜鹤,都证明了这一点。
那么,白府里是不是也存在着奇诡邪气?
她想去看一看。
……
与此同时,观水园这边,颜鹤抬手按了按额头。两天了,针灸过后的轻松感在慢慢褪去,那些熟悉的头疼和烦躁又要席卷而来。
他拿起玄清丸,却迟迟没有服下,而是问一句:“段金到哪了?”
梁五:“段大夫明日便到,只是他说到了洛水县后,要先去一趟白府,然后再来见公子。”
颜鹤:“白府找段金何事?那府里有人病了?”
梁五:“这个属下还未打听到,不过属下倒是听说,永安侯府的世子过世后,那位世子妃上个月就离开侯府,出了洛陵府城,如今在洛水县的白府养胎。”
那位世子妃姓白,是洛陵白氏嫡女,白氏和段金少时有些交情。
颜鹤沉吟片刻,又问:“林氏医馆那边怎么样?”
梁五:“林大夫这两日都是照常出诊,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也还未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对了,公子让我找的宅子,属下已经找了两处,一处离林氏医馆近,一处离林宅近,地方都很是干净宽敞,公子是不是去看一看,好定下一处。”
颜鹤:“明日。”
术阵
次日,林师师早上为林老太太针灸完,照旧去了林氏医馆。昨日那三位妇人来问诊后,今日上午又有两位妇人闻讯前来,都是四五十岁的妇人,症状大都差不多,不过今日这两位,倒是比昨日那三位的情况轻一些。
一问之下,果真这二人都没去过白府,林师师对那白府的疑惑愈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