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则绪垂下眼眸看着她这般模样,整个脸庞都晕染着一层娇羞,梳好的髻懒散趴在头顶。
心中一阵欢快,伸手抬起她下颌,指腹留恋在脸颊周围肌肤,眸光愈炽热落在被蹂躏的红唇之上。
眼睑上抬,染上欲色的眸子对上她那惶恐的眼睛。
她还是怕他。
程则绪刚露出的喜悦被浇灭。
“阿宁何时邀我翻云覆雨?”
陆嘉宁僵着身子被迫看向他,脸上的感触如同一条毒蛇覆在上面,不停的缠绕舔舐她,身后惊起一阵冷汗。
她身子想往后退,程则绪唇角微微翘起,一把揽过她的腰身阻止她的动作,大手似乎不满般揉着腰侧的软肉。
程则绪从未想过在训练场形成的敏锐力如今全用在一个姑娘身上,看着她挣脱不开急躁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快意。
他想过与陆嘉宁好好相处,而陆嘉宁却时刻想躲避他。
如今还生出了逃离的想法。
想到这,心中不禁想笑。
一介无所依靠的孤女,能逃到哪去?
再次开口,“阿宁不愿?”
冰森森的声音让陆嘉宁心尖一颤。
刚才还温和似玉,片刻便变了脸色。
“阿宁怎么不说话?”
强硬的语气让陆嘉宁无刻不想逃离,抵在他肩上的胳膊却不敢动弹。
程则绪见她这般,也不敢再唬她,声音放平,“我不想阿宁拒绝我。”
“我并非无所欲求的男人,年年在边境素惯了,遇见阿宁之后便总想亲热,想靠近些再靠近些,又怕阿宁害怕。”
“我知晓自己脾性不好,在边境整日打打杀杀,身上沾满了血腥,这段时日一直怕吓到你,学那贺衍装作正人君子与你相处,给你接受我的时日,如今孝信在身,早已承诺过不会碰你,可你呢?”
程则绪温和的眸子中渐渐露出冰霜,落在她身上。
“你想逃。”
“陆嘉宁,你没有心!”
“你死死把守着你的心,早把我排斥在外,日日想着逃离,待在我身边有何不好?”
“就算如今不是我夫人,府中有谁敢轻看你?”
“今日若非我去寻你,你是不是便走了,是不是要回去寻贺衍?”
陆嘉宁不敢看他,程则绪一顿泄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程则绪看她闪躲的模样,手中力道更重了些,钳制着下颌,迫使她看向他。
随后手掌上移,指缝穿过耳廓,小拇指警醒般的弯曲蹭着耳垂,声音冷。
“阿宁,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好好珍惜,将它践踏在脚下。”
“你与贺衍便能在婚前做那等事,为何与我不愿?”
她与贺衍在一起时便可以那般,与他在一起便到处推搡着。
他便这般差劲?
放在她脸上的手移到右侧锁骨处,隔着衣裳拇指摁在上面,力道渐渐加重,惹的她蹙眉,肩膀下沉。
“这里,有贺衍留下的痕迹,这个地方是不——”
话未说完,陆嘉宁疯了般低头咬上程则绪内侧手腕处。
牙齿抵破手腕皮肤,口中渐渐有了血腥,按在锁骨上的手丝毫没有松动。
陆嘉宁松开口,推搡着他按在锁骨上的手臂,却纹丝不动。
眼中渐渐闪现泪花,抬头恶狠狠的瞪着程则绪。
陆嘉宁再也忍不住嘶声控诉。
“你以为给我将军夫人的位置对我是一种嘉赏吗?我就心甘情愿跟你一辈子?”
“程则绪,是你亲手毁了我的一切,你做的那些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大滴的泪珠划过脸庞,争先恐后顺着下颌滴落在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