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月牙长袍,袍尾拖地,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袖口处卷起,露出一节纤细的手臂。
陆嘉宁现程则绪站在帐子入口那也不进来,见他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以为自己身上哪有不妥之处,低头看了眼并未现什么。
“将军?”
程则绪回神,觉方才那行为,更加觉得自己孟浪了些,舌尖扫过上颚,压抑心底的悸动走近。
朝陆嘉宁点点头,迈着僵硬的步子又回到书桌旁。
陆嘉宁也不看他,巡视一番走到铜镜前坐下,一遍又一遍擦着秀,越觉得胳膊酸胀。
“可需要帮忙?”
身后响起一股低哑声,陆嘉宁还未开口,手里长帕便被人抽走。
那人动作极其温柔,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地拿着长帕擦拭着她的头,久到她托着下颌快要睡着,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说话。
“可以了。”
陆嘉宁伸手摸着已经干的差不多的长,抓来一缕放在鼻尖嗅了一下,久违的香气终于回归了。
心满意足笑着,“多谢将军。”
对着铜镜想着如何将这头盘起来,身后男子一手揽过所有长抓在手中,拿起梳子耐心梳了起来。
铜镜内照映着他垂眸认真的模样,眉间未见一丝不耐,眸中多了分温情。
程则绪利落地将所有头盘成一个髻,一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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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做男子打扮,陆嘉宁觉得稀奇,对着铜镜看了好一会。
那白玉簪应该也值钱的吧。
一想到这,心里又开心了不少。
声音欢快,“多谢将军。”
程则绪在腰前摩擦着拇指,回味青丝长穿梭在指缝的感触,深吸一口气定下心,又回了书桌旁。
陆嘉宁站起身,手臂上卷起的袖子随着动作滑了下来,站在原地耐着性子再次卷起。
晋中从外面火急火燎赶了进来,见到她这般模样忍不住笑,“哪来的这般俊俏小娘子啊,给将军唱戏来了?”
转眼看到程则绪低沉的眼眸,瞬间不敢多言,大步走上前。
陆嘉宁趁机白了那人一眼,知道他们要有事情谈,她也不敢乱听这些机密,急忙走了出去。
程则绪看晋中着急忙慌,倒了杯水推给他,开口问道:“何事?”
晋中长话短说,一改往日纨绔模样,“圣上来信,命我们立即起身去青州。”
程则绪猜出什么,声音压抑着,“肃王反了?”
晋中面色沉重点了下头,“必要杀之!”
程则绪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晋中继续道:“圣上已派承安侯家世子季敬川前来,手着虎符,带五千骑兵,与益州汇合,约摸还要七日。”
肃王许旭乃当今圣上胞弟,早些年在圣上还是太子时,在京外策划一出好戏,圣上差点葬身在那,最后被一户农家所救。
圣上失踪两个多月,朝中一片混乱,一半朝臣上奏请陛下另立太子,以嫡为尊,朝中多数举荐七皇子许旭。
是当时的老宁安侯极力阻止,以死不见尸为由,命人日日苦寻,最终在一户村子里找到身负重伤的圣上。
在此之后,农户家小女儿李秋雁后来成了圣上的妾室,如今被封为惠嫔,孕一子一女。
老宁安侯,程则绪的祖父,程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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