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做宠物一般困在这里,永远都无法离开,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他的声音从带着怒气逐渐到平静。
“这不是我想要的。”
云栖迟干脆向后一躺,整个人都疲惫地躺在了床上,鸦黑长发铺在被子上,像无数的蛛丝一般。
水滴将他脚踝处的一点血迹收进身体,像是听懂了他说的话一般,回到手腕处不再动弹了。
云栖迟也没有指望它能够做出什么举动,只是闭着眼睛思索着该怎么逃离这里。
水行时在这里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手遮天,他如果向云渐燃提出要把自己带走,恐怕云渐燃也不敢多说什么。
大殿上点了蜡烛,烛光微动,带动着映在床帘上的影子也在晃动。
云栖迟躺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开门声再次响起。
能够来这里的也只有一个人了,他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那个人还活着。”
水行时站在床边沉默了半天,才开口冷冷淡淡地说道:“没杀他。”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云栖迟睁开了双眼,本就清澈的眼眸在一旁的烛光映衬下像是浸在了水里似的,清清楚楚地映住了水行时的身影。
“答应你了。”
水行时眉头轻蹙,然后舒眉看着正和他对视的云栖迟:“以后要听话些。”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转变想法,但云栖迟舒眉一笑,又恢复到了往常那副好骗的样子。
“多谢大人体谅。”
水行时似乎轻叹了一声,坐下来摸了一下云栖迟的头,眉眼间带了些许的无奈,和他刚才那副样子截然不同。
“今晚留下了。”
这是他的退让,萤风说得对,对待宠物也不能一直强势,要学会纵容。
云栖迟并不知道对方脑袋里是怎么想的,听了这番话后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并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显然水行时也不在乎,他只是低下头看着雪白脚踝上的水蓝色锁链,一副不想解开的样子。
云栖迟同样也低着头,只不过他是遮挡眼底的自嘲和对水行时强烈的不满。
“咔哒”一声,锁链被打开,冰冷的指腹摩挲着被擦破皮的脚踝,语气平缓:“一会儿拿药擦一下就好了。”
云栖迟抬起头,脸上的冰冷转瞬即逝,又是熟悉的乖巧笑容。
“好。”
他说完之后,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水蓝色,略显秀气的指尖触碰了一下脖子上的项圈。
察觉到他的想法,水行时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诱惑性满满的少年,俯下身把人拢在自己怀里。
“就带一晚。”他下巴抵在云栖迟消瘦的肩头,有些硌,声音微哑,“让我好好看看。”
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云栖迟身体有些僵硬,忍不住去深究对方话里是什么意思。
脖子上的项圈没有如愿摘下来,虽然水行时解开了锁链,但云栖迟还是没有机会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