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似乎早已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背后!小心背后!”
“见鬼!那个小的在哪儿?!”一个帮派成员惊恐地环顾四周,却只能看到同伴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话音未落,喊声的主人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你……你们到底……”一个帮派成员面对希尔颤抖着问道,似乎想要后退,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向前踉跄着。
这个问题永远得不到回答了。
下一秒,身后一把锋利的短剑就穿透了他的喉咙,切断了他的生命。
帮派成员的身体缓缓向侧面倒下,如同失去提线的木偶。
一张沾染着血迹的面孔在背后逐渐显露出来。
星榆垂下眼,睫毛遮挡住了平静得不自然的眼神。
她的手中还握着那把沾满鲜血的短剑,血珠缓缓滴落。
“不错嘛,星榆。看来这段时间你确实开始适应了。”
希尔轻松地跨过地上的尸体,俯下身子,随手用指腹帮她抹去溅射在脸上的血痕。
“嗯……”
空气又混合上了新鲜的血腥味。
星榆抬起头看向希尔,瞬间取而代之的是平日里略带疑惑和专注的神情。
仓库的结构比预想的要复杂。
“我们的任务应该不算完成吧?”星榆开口道,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清晰。
她指了指几乎要气绝的成员“你可以读取他的记忆。”
希尔撇了撇嘴,脸上露出明显的嫌弃之色“不要,我从来不看死人的东西,恶心。”
她甩了甩衣角,深红色的液体顺着棕色的面料滴落,衣服就恢复如初,干净得仿佛从未沾染过血迹。
“……好吧。我觉得说不定还挺不错。”
星榆没有坚持,集中精力观察和感受面前的环境。
虽然不迷者的被动无法直接指引她找到未见过的事物,但仍然有模糊的预感指引。
“你要是也能做到就明白了,观看别人的记忆从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特别是死者的。”
没有回答希尔,遵循微妙的感觉,星榆走在前方,仔细地探索着这仓库的每一处。
希尔跟在她身后。
二楼的走廊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连脚步声都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随着深入,她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难以描述的压迫感悄然而至。
这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像是有人在她的脑海中轻声絮语,却又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希尔察觉到了星榆情绪的微妙波动,和略显踉跄的步伐。
她迈步追上,将手轻轻搭在星榆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累了?别硬撑,你现在做到这种程度就行了,不行就休息会。”
“还……没事。”星榆含糊地回答,声音因疲劳而带着些勉强。
那种预感似乎变得越来越清晰,如同雾中逐渐显现的轮廓。
星榆几乎可以确定,这里一定隐藏着一个凡者,就在某扇门的后面。
她忍受着轻微的晕眩,视线扫过每一处。
突然,当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扇门上时,强烈的预感袭来,仿佛那扇门在向她出无声的呼唤。
太阳穴突然刺痛,仿佛有人在她的脑海中轻轻敲击。
她在意识中告知希尔“在那里。”
希尔微微点头,快步走上前去“行,我去解决。”
就在门推开的那一刻,星榆感觉到自己脑海中的某段弦骤然崩断。
她和希尔的精神链接突然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