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就是熊睿那小子的妈,她这个人,有些势利,我们这边有个风俗,关系最亲近的亲戚朋友,过年的时候要轮流吃年饭,可能是怕我找她借钱,自从我爸过世之后,她就没叫过我去吃饭。
她家跟我接触最多的反而是熊睿,因为他要经常来找我借钱。
二姨在电话那头哭得撕心裂肺的,哭了足足十分钟才停下来,我觉得有些头疼,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一边抽泣一边说:“姜琳啊,你表哥被一个狐狸精迷住了。”
我心想哪个女人这么不开眼啊,熊睿那就是一块牛皮糖,要是被他粘上了,想跑都跑不掉。
“二姨,这不是好事吗?”我说,“表哥也老大不小了,该找媳妇了吧?”
“好什么啊。”二姨哭道,“对方要是个正经女人我当然高兴,但她是个小姐!”
我暗暗发笑,正经女人能看上你儿子?
“小姐也就算了,我觉得她根本就不是人!”
二姨说,这个女人是熊睿在一次找小姐的时候认识的,后来他就迷上她了,每次去都只找她,都不去赌了,身上一有了钱,就拿去给她,那个女人说要买东西,无论多贵的东西,他借钱都要给她买,她要金项链,他就偷了二姨的项链送给她。
更恐怖的还在后头。
有天熊睿回了家,二姨发现他手臂上缠着纱布,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那个女人想尝尝人肉是什么味道,他居然就割了自己手臂上的肉,给她做了一盘炒肉丝!
不存在的女人
二姨吓死了,把儿子狠狠骂了一顿,然后跑去那个女人所在的洗头房,要找那个女人算账。
结果那个女人的面都还没见到呢,熊睿先跑来了,像条疯狗一样,逮着二姨就咬,把她的胳膊给咬出了一个大窟窿。
二姨吓得再也不敢去找那个女人了,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很不对劲,当时那发疯的样子,比毒瘾犯了还恐怖。
现在熊睿根本不回家了,整天都往洗头房里跑。
她哭着求我,说我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人,有后台,让我出面去劝劝熊睿,把他给带回去。
我有点生气:“二姨,你该报警才对啊,表哥连你都敢咬,我要是去了,不把我给咬死啊?”
“不能报警!”二姨尖叫,“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让他被抓啊。”
“那我也没办法啊。”我摊了摊手,说。
“你一定有办法的。”她说,“你不是认识很厉害的人吗?你让那人叫上几个人,跟你一起去把熊睿给抓回来。”
我更生气了,周禹浩又不是黑社会,还能带着人去抓熊睿?
二姨低声下气地求我,说让我看在我妈的份上,帮她这一回。
听到我妈,我心软了。
我妈走得早,我十岁的时候就走了,我妈生前对两个妹妹都很好,只要能帮的,都会帮。
“行了行了。”我说,“二姨,你告诉我洗头房的地址,我去看看,但我可不能保证一定把人给你带回来啊。”
二姨抹着眼泪说:“琳儿啊,二姨相信你,你一定能行的。”
我挂断电话,觉得憋屈。
有这么一群极品亲戚,真是让人不爽!
我开着面包车出了门,来到城西区的丁字街,这条街又被称为母猪街,因为这条街上全都是洗头房,别说晚上了,就是大白天的,都开着粉红色的灯,一些打扮得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门口,招揽生意。
我记得小时候有次从这条街上经过,突然一家洗头房里伸了个脑袋出来,是个女的,冲着我喊:“喂,来玩玩嘛。”
当时我吓死了,还以为是喊我呢,转头就跑,结果人家叫的走在我后面的一个男人,那男人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屁颠屁颠地就跑进去了。
二姨说的这家洗头房,叫幺妹儿洗头房,是比较小的一家,玻璃门里面挂着粉红色的厚重窗帘。
我拉开门走进去,里面坐着个穿皮衣的女人,正在玩儿微信摇一摇,见了我,脸色就变了一下,猛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干什么,干什么,没看到门上贴的吗?”
我一看,门上贴着“同行勿入,面斥不雅”。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同行了?
我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从包里掏出两张红票子递过去,说:“我是来找人的。”
她立刻就换上了一副笑脸:“妹儿,我今天没接几个客人,你老公应该没在我们这里。”
我脸更黑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喜欢脑补?
“我找的人叫熊睿。”
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找那个疯子啊?他就在最里面那间,你赶快把他给我弄走,他经常来我们这里发疯,我们这里生意都差了好多。”
我走进里屋,里面很暗,而且也不隔音,我一进去就听见里面哼哼啊啊的声音,一听就是熊睿的。
我问那个女人:“里面和熊睿在一起的是不是叫依依?”
这个名字是二姨告诉我的,她听见熊睿总是叫这个名字。
那女人走过来,手上拿着把钥匙:“我把门打开,你自己看吧。”
咔擦一声,门开了,里面充斥着一种让人作呕的味道,我往里一看,顿时惊住了。
熊睿正在床上做着运动,做得非常卖力,一脸的享受,但是奇怪的是,他的身下并没有人。
他在和空气做?
穿皮衣的女人说,他第一次来找小姐的时候,她们这里的小姐都没空,让他先在屋子里等一下,等哪个小姐有空了,就去招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