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倪俄想要的是“痛苦”,阿瑞斯和赫菲斯托斯若是和解了,那可不是厄倪俄乐意看见的。
故而厄倪俄这位残忍的女神夺过阿瑞斯手中的弓箭,紧绷弓弦,将箭矢射向赫菲斯托斯那鲜红的披风,将怀抱着赫菲斯托斯腰部的那个被藏在披风之下的人类少年展示。
原本因为赫菲斯托斯祈求的话语而稍微有些冷静下来的阿瑞斯在看见赫菲斯托斯怀中的阿弗洛狄忒之后,愤怒又涌上了心间。
厄倪俄,可恨的女神,她要死亡和鲜血以及痛苦,她从不乐意见到“爱”和“美丽”以及“和平”,她要的是痛苦,哪怕是挚爱亲朋的鲜血和痛苦也不会叫她流露出一丝后悔和伤心,阿瑞斯和赫菲斯托斯之间那一丝和平的可能性,又被厄倪俄使出的诡计所破坏。
阿瑞斯看着赫菲斯托斯怀中的少年,曾经过往的那些失败,被赫菲斯托斯殴打羞辱的痛苦和挫败感又开始一一涌上心间,阿瑞斯怒喝一声,声音恍若雷霆。
“不可能!我们之间不可能和解!赫菲斯托斯!你给予我的痛苦和羞辱!我要一一还给你!”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愤怒的阿瑞斯不管不顾地握着缰绳朝着赫菲斯托斯所冲撞,赫菲斯托斯不得不挥舞着埃葵斯盾,将阿瑞斯的攻击一一抵挡。
阿弗洛狄忒焦急的眼神看着赫菲斯托斯和阿瑞斯之间的战斗,可惜现在阿弗洛狄忒是个人类,失去了神力的他无法让阿瑞斯陷入平静,阿弗洛狄忒怒瞪在一盘煽风点火的厄倪俄,厄倪俄的脸上只是露出狡诈的微笑。
“他们的战斗都是因为你啊——”
厄倪俄的声音出现在阿弗洛狄忒的耳畔,这位“不和”与“纷争”的女神又开始了挑拨,厄倪俄将自己挑拨的话语送入被赫菲斯托斯所保护的阿弗洛狄忒的耳畔,纷争的神力出现在阿弗洛狄忒的耳畔,如同怜悯的声音之中带着如同毒蛇汁液一般的恶毒和轻蔑。
“你为什么还蜷缩在赫菲斯托斯的怀中,被这残缺的匠神所保护?”
“墨拉厄尼斯,你明明知道,你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啊……要我说,还不如死去为好!”
“免得这残忍而伟大的战神和陷入情网的匠神两败俱伤……”
厄倪俄的声音轻轻地吹拂在阿弗洛狄忒的耳畔。
阿弗洛狄忒紧紧抱着赫菲斯托斯的腰部,惨白的脸颊之上是隐隐约约的恍惚。
和阿瑞斯专心战斗的赫菲斯托斯用余光看见了阿弗洛狄忒的恍惚,火焰与工匠之神怒视着站在阿瑞斯身旁的厄倪俄,咒骂道:“你这该死的贱种!不安的东西!收回你的神力去!别乱说些奇怪的话!”
说罢,赫菲斯托斯用力握紧埃葵斯盾牌,将阿瑞斯的长枪用力推开,调整缰绳将阿瑞斯的战车撞开,而后用手捂着阿弗洛狄忒的耳朵,在瞬息之间,赫菲斯托斯吹掉了厄倪俄留在阿弗洛狄忒耳畔的话语,安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阿弗洛狄忒脸颊惨白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赫菲斯托斯,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面颊。
厄倪俄被赫菲斯托斯咒骂了,脸色难看,又青又白,偏偏厄倪俄无法反驳,谁叫厄倪俄的本质就是“不和”与“纷争”呢?
这残忍的女神咬紧了牙齿,暗暗发誓,如果墨拉厄尼斯不死去,她就绝不再回奥林匹斯!如果不让赫菲斯托斯痛彻心扉,她枉为不和女神!
暗暗发誓的厄倪俄憎恨地看着赫菲斯托斯怀中的阿弗洛狄忒。
阿瑞斯和赫菲斯托斯之间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当属于神明的灵液滴落在阿弗洛狄忒的脸颊之上时,阿弗洛狄忒才确认,赫菲斯托斯真的受伤了。
阿弗洛狄忒抬起头,他的眼眶之中积蓄着泪水,偏偏这个时候赫菲斯托斯还抽出空来安慰阿弗洛狄忒:“我没事……我会保护你的,安心。”
那些金色的灵液一滴又一滴滴落,沾湿了赫菲斯托斯身上的衣袍,阿弗洛狄忒哭泣着朝着对面的阿瑞斯大喊道:“停下!停下吧!阿瑞斯!”
“你要什么我都愿意,停下吧!阿瑞斯!”阿弗洛狄忒朝着阿瑞斯哭泣着大喊道:“我可以和你走,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别再伤害赫菲斯托斯了!”
赫菲斯托斯下意识抱紧了阿弗洛狄忒:“别向阿瑞斯求饶!我可以保护你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绝对不会,再一次看着阿弗洛狄忒死在他的眼前。
这就是赫菲斯托斯唯一的执念。
阿瑞斯已经杀红了眼,这位战神不管阿弗洛狄忒的求饶,也不管赫菲斯托斯的执念,哪怕阿瑞斯自身也伤痕累累,但这位战神是越是受伤越是强大的类型。
阿瑞斯举起他手中那把与他一同诞生的神器——那把战无不胜的长枪。
雷霆汇聚在阿瑞斯手中的长枪之上,这位战神将自己全部的神力汇聚在自己的神器之上,哪怕阿瑞斯这种做法会让他自己也失去半条命,但这位战神已经不管不顾了,更别说有厄倪俄在一旁挑拨,阿瑞斯从战车之上跳起,属于神明的力量能让阿瑞斯飞翔在天空之中——汇聚了雷霆之势的长枪对准了火焰与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
赫菲斯托斯将埃葵斯盾牌挡在阿弗洛狄忒的身前,这位匠神已经做好准备独自接下阿瑞斯的攻击。
阿弗洛狄忒被赫菲斯托斯紧紧禁锢,被埃葵斯所保护。
天空是黑暗的,云层聚集到一起,淅淅沥沥的雨滴从云朵之中坠落,唯有那汇聚起来的雷霆照亮大地之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