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脂粉味又是怎么解释?
前两日还信誓旦旦的说不收房的人,怎忽然间带了一身脂粉味回来?
嵇老夫人转念一想,儿子都二十四的人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想女人?
戚氏他是不会碰的,只是这寻花问柳染了病怎么办?
思来想去,前两日在她这说不收房,肯定只是说说而已。
原本已经消了心思的嵇老夫人,时下心思却是活跃了起来。
嵇堰回了鹤院,洛管事让厨房开始着手暮食。
正巧乳娘也在厨房给自家姑娘熬补汤。
浓白的补汤刚熬好,倒入汤盅端回了西厢,在姑娘跟前提了一嘴郎主刚回来,厨房在做暮食的事。
晚间不想用暮食,只打算喝些汤的滢雪闻言,喊了萝茵:“你去瞧着,看郎主的暮食什么时候端去主屋,就来与我说一声。”
乳娘看着萝茵出了屋子,才问:“姑娘这是要与郎主一块用暮食?”
滢雪点了头:“嗯,顺便提一下你回安州的事。”
更想从中探一探过几日郑国公府婚宴的筵席。
他答应过的,不至于找理由搪塞了她,不带她去吧?
今日郭媪打听到郑国公府来了人,送来了一张帖子。
这帖子,毋庸置疑就是婚宴的请柬。
嵇堰回了屋,放下佩刀喝了几口茶水,洛管事便送来郑国公府的请柬。
翻开瞧了眼,是大后天的日子。
嵇堰上任数月,也不爱结党营私那一套,私下更是没有与那户世家往来。
故此,世家大族送来帖子,多数没去。
但郑国公刚正不阿,又立下汗马功劳,便是没有过多交集,嵇堰还是要去的。
只是让嵇堰为难的是他昨日才答应了戚氏,若有筵席,他去赴宴便会带上她。
昨晚应下之前,心想自己也不爱凑那些热闹,应下也无妨。
但这不过一晚,就来了这么张似烫手山芋请柬。
既然应下了,嵇堰也不会食言。只是母亲那边得安抚一二罢了。
琢磨间,暮食已经送来了。
暮食做得简单,米饭是现成的,只需炒两个菜就成,不过是一刻就做好了。
正欲动筷,似乎有所感,嵇堰抬眼往门外望去,只见戚氏从院庭走上屋檐之下,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婢女。
嵇堰看着她在门外停下了步子,朝着屋中的自己盈盈一福身,神色温柔:“妾身担忧郎主公务劳累,特意让厨房熬了几个时辰的补汤。”
萝茵暗暗一愣。
心道:这补汤难道不是乳娘炖给姑娘补身子的吗?怎就成了姑娘特意让人去炖的,还是炖给郎主补身子的?
嵇堰眯眼瞧向婢女手上的汤盅,又复而看向戚氏。
他回来有一刻多时了,要端来早就端来了,何至于等到饭菜刚刚端上桌就送来?
怕不是想与他一块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