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坐下来跟你好好聊聊,哈利。”邓布利多说,“但是现在真不是一个好时间——我只能告诉你,在霍格沃茨,那些请求帮助的人总是能得到帮助的。”
“什么?”哈利立刻反问,“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教授?”
“嗨,福吉。”
在哈利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们已经马上就要走到霍格沃茨那野猪雕像守卫的大铁门前,邓布利多张开双臂,欢迎站在那铁门之外的一个男人。
一个穿着古怪,神情焦虑的矮胖男人。
“那是我爸的上司!”罗恩喘着气说,“康奈利·福吉,魔法部部长!”
“回床上睡觉吧,孩子。”邓布利多在铁门打开的声响中嘱咐道,“今晚或许会发生很多事情,但这些事情都不是你们该操心的,现在回去城堡。”
“记住我说的话。”
哈利没有办法,他只能和罗恩一起慢慢踟蹰着往城堡的方向挪动,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邓布利多和康奈利·福吉进入海格小屋,看见牙牙的狂吠声惊扰了禁林外面的飞鸟。
但幸好他们挪动的速度够慢,因为在他们踏上城堡台阶的之前,另一个陌生人推开了城堡那栎木的大门。
卢修斯·马尔福全身严严实实地裹着一件长长的黑色旅行披风,脸上带着一种冷冰冰的、心满意足的微笑,大踏步往海格小屋的方向走去。
“他为什么能从城堡里出来?”
“还能因为什么。”罗恩小声说,“因为马尔福是霍格沃茨的校董呗。”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哈利听着牙牙愈加猛烈地吠叫,说,“更不祥的。”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哈利所有的不祥预感都应验了——魔法部因为海格身上的前科而把他带走进行调查;以马尔福为首的校董会联名罢免了邓布利多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的职位。
“老马尔福一定是对其余的十一位校董进行了威胁、敲诈,才迫使他们同意的!”罗恩愤怒地戳着盘子里的熏肉饼,“你看看小马尔福神气扬扬的样子!他怎么会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呢!他就长了一张坏种的脸!”
“坏种是什么脸?”哈利端详着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德拉科·马尔福,“你觉得汤姆·里德尔长着一张坏种的脸吗?”
“你真的不应该把注意放在一个五十年前的人身上,他现在说不定都死了哈利。”罗恩说。
“我忘了,你没见过他。”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汤姆·里德尔,“但是他长了一张看起来就让人有好感的脸。”
“但马尔福长着一张好像谁都欠他们家钱一样的脸”罗恩说,“如果你非让我从一个60多岁的老头子和一个12岁的毛小子里选的话,我还是觉得马尔福更可疑。”
哈利抬头看着礼堂湛蓝的天花板,心里却阴云密布。
邓布利多走了,恐惧以前所未有的形式迅速蔓延,庞弗雷夫人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病房探视那些被石化的人。学校里的每一张面孔都显得惶恐不安。
哈利倒不像罗恩一样对在这恐怖氛围里神气活现的德拉科·马尔福有多厌恶,事实上,他并不在乎城堡里其他人的状态,即使那些困惑和惊惧的同学已经不认为他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在暖洋洋的夏日阳光,烤烫他的黑袍子的时候,哈利倒希望自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只有做出这些事情的人才能明白,这些事情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内在联系。
这样的想法在嬉皮笑脸的洛哈特连蹦带跳地进了教室那一刻尤为强烈。
“危险已经过去了!罪犯已经被带走了。”洛哈特说道,那种口气,就好像某人在解释一加一等于二那样,“如果魔法部部长没有百分之百地认定海格有罪的话,是不会把他带走的。”2
“哦,那不一定。”罗恩说。
“我们拭目以待吧,洛哈特教授。”哈利打断洛哈特杨洋得意的话,“不论是海格被捕的真相,还是这所有袭击的幕后真凶,希望猎场看守回到霍格沃茨的那刻——这城堡里不会少一个人。”
说实话,在麦格教授口中邓布利多校长临走前留下的指示中,明确地表明了,城堡里不仅不会少一个人,还要照常举办考试来检验所有的学生到底学到了多少知识。
“你知道哪天是六月一号吗哈利?”罗恩痛苦的揪着头发,“是我死掉的那天。”
“是一个星期之后!”
“你可以的,罗恩,你作业写的并不差。”哈利倒不是很为考试担忧,“只要这几天再认真复习一下就好了。”
“真羡慕你。”罗恩双目茫然地念叨着复习,“所有教授都说你像你母亲一样聪明。”
哈利垂下和母亲如出一辙的绿眼睛:“其实没有那么像,你知道的。”
“是啊,我知道你总在夜里背书。”罗恩似乎被这点激起了勇气,“那我今天晚上也开始背书吧!”
离他们第一门考试只有三天了,早饭时,麦格教授宣布:斯普劳特教授说,曼德拉草终于可以收割了。
礼堂顿时喧哗起来。
“今晚,我们就能使那几个被石化的人起死回生。我无须向你们指出,他们中间的某个人大概可能告诉我们,当时是谁,或什么东西,攻击了他们。我衷心地希望,这可怕的一年将以我们抓住凶手而告终。”
“今晚!”罗恩异常激动,“可怜的赫敏一觉醒来就要期末考试了,我都能想象到她脸上的表情。”
“是啊。”哈利也说,“虽然比起期末考试,她一定更想告诉我们她到底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