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问题,其实在很多年前,舟洛星也问过长离,现在想想,长离对他的回答好像是那个答案。
他想了半晌后,才对这萧寻道出了以前长离对他说的那些话。
话很短,只是短短的几句,而现在他就把那句话当着萧寻的面说给他听,“在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也问过老三同样的问题,现在我也把那一句话说给你听,就当是回忆一下。”
萧寻点点头,默默的听着。
而舟洛星的话很简单,无法就是说,他一开始也不明白,而九重天上的那些神明能做的从来都不是救人,他们唯一能做的无法就是怜悯罢了。
他们是公平的,从来就没有偏袒一说,面对杨清的遭遇,不是什么偶然,而是必然,逃,逃不开,避,也避无可避,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接受,接受这一切。
或许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面也有着和她一样的人也说不定,只不过是没被他们发现罢了。
也因为如此,才可以证明他们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为何。
萧寻听着他那些含含糊糊的话,也听明白了一个大概,无非就是说,武装社的存在就是为了避免下一个杨清出现。
可他们都知道,这世界上出现了一个杨清,那么自然而然的也会出现第二个,毕竟从现在的状况来看,被冥府藏起来的那些镇阶基石八成是一个都不不见了。
舟洛星拍了几下他的肩膀,以似鼓励,他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我们都无能为力,只要你觉得未曾辜负他人,对得起自己就行了。”
说完后,萧寻就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觉得舟洛星说的没有毛病,未曾辜负他人,对得起自己,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宽慰了。
舟洛星走出去两三步后,萧寻就跟了上去。
萧寻走到杨清的面前站定,而这个时候的杨清早就已经不在张口说话了,只是低垂着头,枯瘦如柴的手紧紧的握住镇阶基石不撒手。
一道道干涸的血痕印在石头上,就像是一个落水的人想要拼命的抓住一块漂浮物,打算借助漂浮物从新浮出水面。
可这个漂浮物离她离得太远了,远到她沉入海底,直到窒息都没能攥住。
随后而来的就是窒息感,一双枯骨手腕使劲儿的掐住她的喉咙,一直到断气都没能获救。
在萧寻把石头拿起来后,踩在脚下的塔就突然抖动起来,站在上面的每一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漆黑的手臂就那样从他们脚下伸了出来。
所有人见势不妙,一人带着一个闪身躲避。
这手一伸出来,婴儿塔直接就被它给抓在了掌心里面,只是亲亲的一下,那塔就那样被捏碎了。
那断手把碎末渣子往萧寻他们的方向一扔,还不等他们落地,直接就被那些砖石瓦块给砸了一个照面。
舟洛星当场就骂了一句:“我操!”
抬手就去挡脸,他的这一脸要是花了,到时候老三还不得和他扯离婚证。
太不划算了。
也是这一挡,那手又是一拍,看着那要拍下来的手,萧寻直接就把人往后一拽,硬生生的在半空中和舟洛星换了一个位置,而那手不负众望的把所有人都给拍到了地面上的黑洞里面。
站在最深处的白靡看着那在半空中跳着科目三的手,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还不等她想办法解决,头顶就传来四道喊声。
她抬头一看,好家伙,这是天上掉帅哥呢,再眯眼睛一瞧,掉的还都是熟人。
她手一挥,十几根缠绕着丝线的短刀就从袖子里面射出,射出的短刀缠绕着丝线,在半空中编织成了一个临时蛛网,刚好把落下来的那几个接到了半空中,避免了二次摔伤。
这要是摔坏了那还真的找不到人充当免费劳动力了。
被这一接,萧寻四个人在空中荡了两下,摇的他都快吐了,等缓过来了,就看到那罪魁祸首,起的其余几个人抄起家伙就要暴打一顿。
等落了地,就看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白靡,舟洛星搓了搓脸,斜靠在一旁道:“你该不会一直都站在这地方吧。”
白靡腻了他一眼,手一指,指着那手道:“你瞧瞧,看是不是很眼熟。”
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不就是一只阶门里面探出来的一只手吗,有什么好看的。
瞧了一眼,没瞧出来,当他看了第三眼的时候,这才看出来了,把那手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摩挲着下巴道:“这怎么看都像是某夕山寨货。”
说着还不忘吐槽一两句,这年头早就已经不新什么山寨货了,到处都是高仿品,懂不懂什么叫高仿,熟话说得好,山寨断了尾,高仿遍地跑,可不是一个只会跳科三才可以解决的了的。
“这东西可不就像当年丰饶断了的那一臂吗。”他指着那手臂道。
白靡嗯了一声点头是。
“那你可还记得燎原之乱吗?”
听到最后那四个字,站在不远处的几人都一起全身紧绷着,四周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唯有萧寻一个人什么也不知道,他站在原地,瞧着四周空气凝固起来,就用胳膊抵了抵舟洛星,小声问道:“什么是燎原之乱。”
被他这一抵,舟洛星也回神了。
他看了一眼萧寻,又看向了白靡,随后就挠着头,道:“这问题……我了解的也不多,反正就是一簇火苗引出来的糟心事,关于这事情怕是白屋主知道的比我们多吧。”
说罢,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就好像再说,你可别说什么不知道,我可不相信你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