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胭打开纱窗,探出身子向外望,除了被风吹动的野草和芦苇荡,什么都没有。
“刚才有个东西在外面,一团黑乎乎的,有红色的眼睛和很长的指甲。”
许深深的声音很沉静,但是声线里藏着微微的颤抖。
她还裹着被子,锁在床上的墙角,用湿巾一点点蘸掉额头和脖颈的汗水。
郎胭进来以后,屋里奇怪的凉意消散了,门口吹进夏夜的风,还能听见外面的虫鸣。
郎胭关上窗户,转身看她:“你有受伤吗?”
许深深轻轻摇头。
郎胭扫视一圈房间,视线落在踢坏的门锁上,对许深深说:“你先去我那屋睡。”
“那你呢?”
郎胭踢开椅子,回她:“屋顶。”
许深深以为郎胭开玩笑,打算到她屋里坐一会,反正快天亮了,她也睡不着,没想到郎胭真的借着树跳上了屋顶。
郎胭一套蹬树上顶的动作十分流畅,许深深看得惊讶,这种工夫她还只在武侠片里看过。
许深深眸子略沉,明明十年前郎胭还是个只会抢她棉花糖的讨厌鬼
郎胭这间屋子里比许深深那间热很多,屋里没有点蚊香,有几只小飞虫嗡嗡地飞来飞去。
许深深把盘香点燃,关上门熏了一会。
郎胭的床比许深深的还硌,连棕榈垫都没有,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好像没有盖过一样。
床脚放着一只大木箱子,和之前许深深见过的不一样。
房里没有关灯。
郎胭的声音从屋顶飘来:“大小姐你还不睡?再过一会天都凉了。”
许深深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发呆:“不睡了。”
“你别想太多,山野里什么都有,可能是山魈。”
许深深知道郎胭在安慰她。难得郎胭有这么正经的一面。
许深深说:“我想明天去走访村民,让梁工带队探测周围的地形。”
“嗯。”
“你”
“嗯?”
许深深顿了顿。可能因为黑夜能隐藏太多情绪,可能只是太无聊,她破天荒地关心起分开的十年里,郎胭的过去。
“我出国以后,你继续在慈宁中学念高中?”
“嘿,没有。我没参加中考,光荣地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
郎胭居然连高中都没念吗?
“那你这几年做什么了?”
“你那么关心我的事做什么。”
许深深噎住,她真的栓q。她是脑子吓坏了才会关心郎胭!郎胭怎么可能因为十年时光就改变欠扁的属性!
屋顶又飘下声音:“你怎么不问了?”
许深深打开手机玩游戏:“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