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签好意向书,各自保管。
郎胭拉住许深深:“大厅出口在那边。”许深深走向楼梯:“我知道,但是我要去人事部。”
人事部的小办公室里坐着两个女子,苦大仇深地大眼瞪小眼,嘴里不停叨叨。许深深轻轻敲门:“你好。”刚才闯进会客厅的女人望到她,面色惊讶,连忙起身请她坐:“领导您好。”
这个女人是洪福酒庄的人事经理,许深深向她询问刚才辞职的事。人事经理面露难色,似乎不好开口,可是遮遮掩掩更加可疑,她只得大事化小,往简单的说:“我们这里的踩曲工人都是年轻的小姑娘,如果工资给低了,谁愿意来山里呢?但是这两年酒庄生意越来越差,薪酬待遇比不上从前,所以有的员工想辞职。”
“原来如此,先尽力安抚一下,等以后酒庄发展起来,她们的待遇会提上去的。”
看样子算是敷衍过去了,人事经理松了口气。许深深离开没多久,康经理来了,急躁地问她:“刚才许总是不是找过你?”
“是啊,就翠娟闹离职那事——”
“哎!你真会给我惹麻烦!你跟她说什么了?”
“您别急啊,我怎么可能跟开发商的领导说真实原因呢?我拿薪酬问题塞过去了。”
康经理擦了擦额头的汗,喃喃:“那就好,千万别出岔子,这是洪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人事经理默默点头,但她心中依旧很疑惑,酒庄里的踩曲女工怎么总是患上“肌无力”的怪病呢,自她到这里任职后,年年如此,听说老员工说以前也一样
。
康经理说,洪福酒庄的技术核心是酿酒大师杜老,他还有个孙女,叫杜青妍,也是未来酒庄的顶梁柱。
许深深到酒庄的时候不赶巧,他们爷孙二人进山了,这会回来了,康经理第一时间联系许深深,约他们见面。
杜老是个国字脸的红脸老翁,杜青妍看着很年轻,二十出头,长得小家碧玉。
“许总,谢谢你愿意帮洪福度过难关,我向你保证,我和爷爷酿的酒绝对不比市面上那些出名的差。”杜青妍谈起酿酒眼睛就会格外的亮,她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看得出她也是真心热爱着这门技术。
许深深微微一笑:“有信心是好事。”她看了看杜青妍和杜老的草帽和登山拐杖,奇怪地问:“你们不在酒庄上班,进山里做什么?”这里的山地没有开发,大部分属于原始状态,贸然进入很危险。
杜青妍面露兴奋之色:“许总,我和爷爷每年都会进山几次,寻找夜明山传说中的春秋青铜酒。”一旁的杜老和蔼地笑了笑,满眼都是杜青妍雀跃的神态,藏着老人对孩子的关爱和慈祥。
“你说的是,春秋时期传下的青铜酒吗?”许深深大为惊讶,从前看中央十套,有个科教节目讲过一起考古发现,其中就有一尊唐代的青铜酒壶,专家打开壶盖后,里面酒香四溢,震惊了全场观众。酒越久越香醇,专家称那尊唐朝酒还可以饮用,照此来推,如果真有某个春秋的古墓有陪葬的青铜酒,它的价值无法估量。
“是的,许总。”杜青妍很自豪,“我们杜家从古时候就在洪福酿酒,传到我这不知道多少代了。春秋青铜酒是我们家族的一个传说,我们每一代人都在夜明山里寻找,从来没有放弃过。我想,等我找到了春秋青铜酒,洪福酒庄就能彻底活过来,名扬天下。”
许深深从杜青妍身上看到的不仅是青年人的骄傲,还有她对家族复兴的使命感,这份拼搏的闯劲和不屈的信念,放到现代社会是难能可贵的。
杜青妍熟络地打开上锁的展柜:“许总,请您尝尝我酿的新酒,我在原料和口味上做了创新,您看哪种更好。”
杜老帮她拿出好几瓶包装精致的白酒,在许深深面前次第摆开,为她斟酒。
清澈的酒液从瓶口倒出,落进小巧的水晶杯里,浓郁的酒香氤氲开,很快充满整个展示厅。
郎胭闻着酒香皱眉,提醒许深深:“你别喝太多,我先去趟卫生间。”许深深眼睛盯着酒杯发直:“我有数,就是尝尝味。”
郎胭心想,你最好只是尝尝味。走进卫生间的一间隔间,郎胭取出随身预备的抑制剂,往手臂的静脉里推了一剂。
酒、催化药、过热的温度,还有情绪高亢,这几种要素都会刺激身体分泌强烈的诱香,也会增加客体接受诱香的几率和强度。从许深深说要接酒庄开始,郎胭就知道这回必定是个头疼的苦差。
不得不说,渡鸦社的货质量很有保障,打完一剂,郎胭感觉自己仿佛盘腿坐在湖中央,手持一朵荷花,平静喜悦地笑看风轻云淡
等她回到展示厅,许深深双颊酡红,白嫩的肌肤上泛起薄薄的粉晕,见郎胭回来,鼻子里娇声哼着,要拉她的手,郎胭吞一口唾沫,知道自个儿“手里的荷花”要拿不住了。
“许总,你是怎么答应我的?”郎胭嘟哝着,接住她的手,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许深深浑身绵软,靠着她,笑着指桌上下去一半的酒瓶:“这个最好,小杜师傅,就它了。我嗝,还要给它起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杜青妍抱起酒瓶,笑得很开心:“许总您说。”许深深想了想,认真地说:“就叫它雄霸天下酒。”
许深深觉得杜青妍酿的酒有魔力,一开始,她只是浅尝一口,当酒入口腔,酒液润滑,香气沁人,她便忍不住想尝第二口,这么香醇的酒,怎么会卖不出去,致使让酒庄倒闭呢,许深深想不通。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喝下去大半瓶,意识也有点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