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没有再喝第二杯,而是逼视长舒那双看似淡漠实则隐晦的眼眸:“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把你真正的意图说出来,说不定本郡主心情好,能让你舒坦些。”
长舒淡然一笑:“郡主这话说的真是让长舒伤心了,长舒买来玉仙娘,为的就是能够再好好伺候郡主一回,与郡主说一声再见。”
“是嘛?”明昭抬起长舒的下巴,“你想怎么伺候本郡主?箜篌给你砸了,清白也被破了,如此肮脏不堪的你,怎么有脸说出伺候本郡主这种狂妄自大的话呢?”
长舒眼底掠过一丝阴郁,他抓住明昭的手放在脸上,语气服软:“郡主若是不喜欢长舒,又怎么会包下长舒一年?”
“都怪长舒恃宠而骄,把郡主对长舒的好意当做理所应当,是长舒错了,郡主能不能原谅长舒一次?”
明昭嫌恶的甩开他,拿起桌上的帕子擦拭手:“你是真脏啊。”
“怎么?被晋无忧给干开窍了?”她讽刺一笑,“竟然不装清高,开始以色侍人了?”
长舒额角抽动一下,嘴角笑容弧度变得僵硬:“郡主又何必如此羞辱长舒?”
“长舒伺候郡主一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郡主竟不愿给长舒一个机会吗?”
“功劳?苦劳?”明昭仰头大笑,阴恻恻的看向他,“你哪来的功劳?哪来的苦劳?”
“本郡主对你如此照护却换来的是你的背叛和无情。”
“每次本郡主来找你喝酒听曲,你都是不情不愿,好似本郡主强迫你一般,让你如此难以忍受。”
“本郡主什么奇珍异宝都往卧云听雨里送,结果你拿着本郡主的东西去讨好自己的心上人。”
“本郡主为了让你远离绛帐楼,特意去向丹青了解绛帐楼赎身的规矩。”
“这一桩桩,一件件,本郡主每次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真是傻,竟然养了你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长舒脸色极其难看,哑然道:“郡主,长舒只是……”
“不不不,”明昭打断他的话,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确实是有些苦劳的,当初你为了让我包下你,你可谓是费了不少精力和心神,如今为了让我保下你,你宁可被我羞辱至此,也要委曲求全的求我救你,长舒,你可真是个人才啊。”
长舒眉头紧蹙,似在脸上笼罩一层寒霜,看起来无比忧伤和挫败。
他猛地站起来,紧紧抱住明昭,言辞恳切,声泪俱下道:“长舒真的错了,长舒知道郡主的好,长舒对郡主已是万分后悔和愧疚,郡主,你给长舒一次机会,长舒定会对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给本郡主滚开!”明昭被长舒身上的熏香呛的难受。
她抬手想要推开他,突然发觉双手有些提不起来力气,脑袋也变得有些昏沉。
长舒察觉到明昭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继续情谊深长的说:“郡主,长舒很感激郡主对长舒的好,是长舒有眼无珠,伤害了郡主的心,还请郡主给长舒一次机会,让长舒好好伺候您一回,好不好?”
“你…你做了什么?”明昭能感觉到双手无力,甚至她的身体也渐渐无力。
她咬紧牙关,用力推开长舒,双手撑在桌上,瞪着他,“你给我下药了?”
玉仙娘无毒,那就是长舒身上那奇异又陌生的熏香!
这味道?
这药性?
明昭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一帘幽梦!?”
长舒脸上闪过一丝惊吓,随后却一脸无辜:“郡主这话何意?长舒听不明白,您是不是醉了?”
“狗东西!”明昭感觉体内涌上来一股难言的滚烫,她深吸一口气,摸向胸前藏着的吐信,“你竟然敢给本郡主用一帘幽梦,你是真想死啊!”
长舒看明昭面色绯红,眼神迷离的柔弱模样,他弯起唇角,眼中闪过一抹得意,面上却还是故作迷茫:“看来郡主真的喝多了,竟然开始说胡话了,来,让长舒好好伺候您?”
明昭见长舒上前,她立刻后退,抽出吐信抽了过去,奈何她身体发软,根本用不上什么力气,吐信被她甩的毫无杀伤力。
长舒没想到明昭身上有武器,但此刻明昭根本没有反抗余地,他扯过吐信,扔到一旁:“郡主这是作甚?长舒只是想好好伺候郡主,郡主醉了,别再挣扎了。”
他将明昭逼退到软榻,凶相毕露,“明昭,我已经被晋无忧毁了,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既然你不肯救我,那我们就一起去死。”
“长舒,你今日要敢碰我一下,我让你生不如死!”明昭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
“可长舒就算是死,也想要让郡主给我陪葬!”
长舒扑倒明昭,看着她那张美艳动人的脸,目色逐渐迷离,他俯身亲着明昭的脖颈,急迫的扒开她的衣服。
明昭奋力躲开长舒的亲吻,她感受到腿间某物的坚硬,顿觉恶心至极。
她双手被长舒摁在头顶,眼睛一转,手指扣动袖子里的袖箭。
明昭看着自己的衣服被解开大半,稳定心神,保留片刻力气,最后趁着长舒脱自己衣服的瞬间,立刻抬起手,将袖箭对准他。
长舒还以为明昭要反抗,本想讽刺她一句。
刹那间,他看到明昭袖口里飞出一把箭矢,直接插入他的肩头。
“啊——”
长舒痛苦尖叫,摔落在地。
明昭立刻起身,捡起地上的吐信,撑着桌椅往外跑去。
“郡主!”长舒想要拦住明昭,可他感觉身体无力,整个人似是被抽干所有精力,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