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握紧餐盘,递给宫以檀,“就算我再怎么欺骗我自己,但事实真相就是如此残酷,我也不得不承认只有你才能救今樾。”
“她虽然被我控制住了不再动自杀的心思,但她的身体每况愈下,一日三餐虽然都在吃,但每次吃完都会吐出来,若是在这么熬下去,她会油尽灯枯的。”
宫以檀接过餐盘。
“婚礼是假的,请柬我只发给了赫尔托斯和su,我就想看看,你这个事事都会留一线生机的人是否会给自己留条活路。”许肆转头望向今樾,黯然又轻嘲了笑了下,“也能给今樾留条活路。”
宫以檀深吸一口气,舌根涌出一阵阵酸苦。
许肆长长吐出一口气,嗓音都透着疲惫和倦怠:“去吧。”
今樾双眼空洞望着前方的湖泊,天鹅在湖面上游荡,风吹岸边杨柳青翠。
这时,有人端着餐盘走到她旁边。
是护工吗?
可这人的穿着明显不是这家疗养院里的工作人员,也不是许肆。
今樾刚要抬头望过去,却见那人将餐盘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蹲在她面前,握住了她被风吹凉的双手。
不知为何,今樾感觉到胸膛里那颗落灰的心脏在此刻发出微弱的跳动。
她看不清眼前人被帽檐遮挡的样子,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一滴滴滚落。
宫以檀看着滴落在手背上的泪珠,似带了灼热的温度,烫的人心尖抽痛。
她摩挲着今樾的手,试图为她驱散那抹冰冷。
掌心握紧的手抽离,轻而易举的摘掉了她头顶的帽子。
刹那间,风吹开遮住眉眼的头发,露出两双饱含痛苦和泪水的眼眸。
今樾眼泪不断地涌出,声音无法吐出,只能颤抖着嘴唇,通过微弱的抽泣来表达此刻的悲楚。
宫以檀抬起手,轻轻地擦拭她脸颊上的泪水,“樾樾,别哭。”
啪——
今樾红着眼,给了宫以檀一个巴掌。
巴掌力度其实很轻,打在脸上一点都不痛,可宫以檀却仍能感受到刻入肺腑的疼。
火辣辣的,似酒精洒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涌出的疼痛让人近乎窒息。
宫以檀握住她的手放在脸上,低声诱哄着,“樾樾,多打几下,咱们不哭了,好不好?”
她亲了亲她的掌心,看到她手腕上的疤,眼睛似被针扎了一般,又疼又酸。
宫以檀声音颤抖,带着厚重的怜惜和不舍,“我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