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不浓郁,淡淡沁入心脾,像某种松木的味道。因此才让第一回用香水的唐烛轻易接受。
“这都几点了”他放下茶杯,顺着向上的阶梯去看仍旧安静的走廊。“邀请函不是写着九点钟开始吗。”
“您又不是不知道,艾伯特少爷九点能醒已经谢天谢地了。”
女生指了指后头的立式衣架,继续道:“西装在那边,但他多半又不愿意穿,所以旁边还准备了件大衣。车的话,您还是分开吗?宴会开始时间也要到了,不如我先让车夫——”
“不,一起吧。”唐烛打断她,接着强行解释:“我……是不想再麻烦了,就一起吧,反正我也不急。”
主要整个星洲,和他知名知姓又互相认识的,拢统就和那么一个。
虽然不指望付涼能跟人家推杯换盏,但参加社交活动有个养眼的背景板也好。
管家顶着张疑惑脸,还是出去交涉注意事项了。
念此,他托着脑袋,愣是等到脚步声懒慢地自木质楼梯上响起。
青年边系着衬衫袖扣边慢蹭蹭下楼。接着当着他的面简单捯饬了两下,立即从熬夜宅男变成精英贵族。
家佣们准备好雨具,好不夸张地簇拥着两人往外走。
外头,管家小姐已经跟车夫说好路线,敞开马车门。
唐烛上车时,那位少爷才迟钝地发现什么:“你还没走。”
所以刚刚和你一同换衣裳出门的是鬼
他咬牙点了点头,马车启程后,又忍不住挑挑下巴示意付涼的西服,算不上寒暄:“看来这次宴会很重要”
对方跟着他的目光也瞥了眼自己胸前的金色表链,竟勾唇一笑:“算是吧。”
而这鲜有的表情,换来了唐烛一个哆嗦。
……
阴天无雨,海上风浪暂息。
下锚停泊的巨大客轮,此时已将左舷贴近码头边缘,成队的护卫在舷梯外围伫立。
即将持续一整个白昼的宴会已然开始,乐曲声早早传入人们耳内。
付涼甫一出现,就被苦等良久的人堵在了甲板上。
此人正是荣登早报的警长,亨特先生。
只可惜,他没能如同那张印刷出的,指认暗道时的简笔画像般得意。
此刻,那满脸横肉都挤到了一处。
“我的上帝,今天流行迟到吗?”他不轻不重地跺一脚红毯,又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才道:“本该放在九点的展览,因为您和另外一个人没到场,足足拖到了现在。您知道的,维纳大人也不喜欢这样等着——”
这胖子甚至搬出了付涼的本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