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广场没什么货物,更不必说人流,因此几乎无处可藏。可这是他排除的第二条路,除去大路外,这是最后能通往南岸的暗巷。
难道……
他想到了什么,立即调转反向,朝来时的方向快步跑去。
一路上,唐烛回忆起方才两人从白沙港新娘家中离开时,与付涼的对话。
“那你没等到的人是谁?”他有些别扭:“付涼你、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还以为你会问我新郎现在跑出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自然也要问的……”他小声道。
“记得曾经找上俱乐部的金发女人吗?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就是十年前丢手绢第十案,惨死新娘的妹妹。”
“什么?你是说…新娘的妹妹。”
“嗯。或许,早在十年前,她便发现了丢手绢杀人案出现的某种规律,又或者她找到了一些线索。只不过她手中的东西,把她从英格兰带到星洲,花费了十年。”
“十年……”
这样看,唐烛终于能所有碎片联系起来:“金发女孩为了寻找丢手绢者来到星洲,机缘巧合与曼莎成为好朋友。曼莎身处俱乐部,职业又相当特殊,于是答应帮女孩寻找线索。可这件事却被沉寂了十年的凶手得知,他谋划了这一切……”
“曼莎已经买到的船票自然是给金发女孩返回英格兰的。不知什么原因,她没有登船,而是留了下来。可她却没再能找到曼莎,因为当天曼莎便遇害了。”
付涼挑了挑唇角,毫不顾忌自己侦探的颜面,承认道:“我本以为,那位小姐听闻新娘惨死案的发生,一定会来白沙港,毕竟,在她心目中,这案子意义非同寻常。可我错了。”
唐烛皱起眉:“你的意思是……”
付涼:“还记得酒鬼们的证词吗?曼莎临死前说的话。”
临死前说的话……
——当时她几乎快要因为疼痛与流血而昏迷了。可我将她抱上马车时,她又转醒,我急忙问她凶手的情况,她则是只瞪大了眼,满头是汗地重复着胡话。
——她说:我找到了。
“我找到了。”
付涼轻轻点头:“那位来自英格兰的小姐,想必也今日懂得了曼莎遗言的含义。所以,她应该一早便去收押新郎与新娘家人们的警局了。”
她不确定今日是否有谁能将新郎定罪,所以,她去了警局旁等待。
唐烛:“或许,她的确比你最开始想象的要聪明。”
付涼终于不在盯着马车车窗上径自滚落的水珠,转脸看了过来:“不,她是比我想象中要勇敢。”
“她要去杀凶手报仇?!”他提起一口气,在疾驰的马车中捉住了青年的手臂。
“嗯。”对方的视线轻飘飘扫过他的脸,语速极快:“罗斯莱在星洲待不下去,他只能尽快逃走。而今日午后南岸,就有一艘船冒雨驶离港口。他必须赶在船收锚前赶到。而从警局出发,到达那里的路,只有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