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拉一下t恤的领子给她看,“这次真不是装可怜。”
他肩膀处起了很大一块儿淤青,应该是撞车的那会儿撞到了哪儿。
孟玳玳急着拉上他的衣服,踮起脚凑近看,压低的声音也有些急,“你不是说你没事儿!”
陆北稍微弯了下腰,把肩膀送到她跟前,“那会儿没注意到。”
孟玳玳看着那泛着紫的淤青,想碰又不敢碰,眼里不受控地沾上了些潮气,她不想管他,还是忍不住问,“疼不疼?”
陆北让她看到,为的就是招她的心疼,可等真的招到了,他又不想让她心疼了,他扯回自己的衣服,盖住肩膀,“一点儿也不疼,就看着严重,都没撞到骨头,估计明天就没什么事儿了。”
孟玳玳不信,“都要出血了,怎么会一点儿也不疼。”
陆北又将领子拉下来些,“那要不你给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孟玳玳的鞋踩到了他的脚,用力地碾,都这个时候了,让他还没个正经。
陆北笑着把她拥到了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真的没什么事儿,我是医生,要真有事儿,我肯定就去医院了。”
孟玳玳的声音闷在他胸前,“谁管你有没有事儿,疼的又不是我。”
陆北回,“我归你,你得管我,你要是不管我,就没人管我了。”
孟玳玳从他怀里抬起头,嘴微动,狠话要出来,陆北俯身压下来,唇似碰非碰地磨着她的唇,声音低到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到,“嘘,有人来了。”
沈清英和何敏说话的声音又从楼上由远及近地传来。
他的气息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她,孟玳玳的身子僵了一下,头稍偏,想错开两人相抵的唇,只是她一动,唇就刮蹭到了他的唇,他的唇是软的,她的唇只能比他的唇更软,似有羽毛轻轻地拂过掌心,细微的电流从指尖传到心头,有酥痒,更有心颤,不知道是谁的。
陆北只迟疑了一秒,就将她的唇含到了嘴里,孟玳玳躲不开,鞋踩着他的脚,屈肘抵着他的胸不肯让他亲,无声的拉扯反倒加深了身体的纠缠,陆北箍着她的腰,也不往她嘴里探,只裹着她的唇,轻轻地吮,慢慢地啄,从左到右,一遍又一遍。
孟玳玳被亲得有些昏沉,胳膊上的力渐渐泄了下来,踩着他的脚也不动了,等她察觉到,她手握成拳头,捶向了他的肩膀,陆北闷哼一声,唇却不松开她的唇,孟玳玳还要再捶,拳头落下来,想到他肩膀上的淤青,又停在半空,想用狠劲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最后只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陆北幽深的眸光慢慢变暗,他拉着她的胳膊,放到了他的腰上,箍在她腰间的胳膊也用上了力,他一改刚才轻啄慢吮的温柔,托着她的后脑勺,凶悍地撬开她的唇齿,强势地抵进,孟玳玳的呼吸被夺走,身上脱了力,踩着他鞋的脚微微离了地面,全身的着力点只有她腰间的那只胳膊,她后退不了,只能让他带着往深不见底的旋涡里陷落。
搭在他腰上的胳膊不自觉地慢慢收紧,陆北的眸底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光,他压着她的腰,唇舌往更深的地方探去。
外面渐渐安静下来,没了说话的声音,只剩北风卷落雪花的稀疏响动,孟玳玳额头抵着他的肩膀,细细地喘着气,意识好像成了茫茫无边的雪地里那种银装素裹的白,他拂在她耳边的气息像是雪地里留下的脚印,深深浅浅地踏在她的心上。
恍惚中,她脖颈间一凉,意识也跟着一凛,她低头看去,她手里的盒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的手中,盒子打开,她的锁骨贴上了一个银色的细链,项坠是花瓣形状的钻石,盛开的花瓣贴着细白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莹莹的光。
陆北随着她的视线一起看向花瓣,他哑声道,“这是玳玳。”
话音落地,他俯身下去,唇落在花瓣上,也落在她的锁骨上。
他在吻花。
也在吻她。
孟玳玳的名字是沈清英起的,玳玳是一种花,寓意着幸福,这也是沈清英和孟成对女儿的期望,希望她这一生都是幸福的。
这晚,孟玳玳梦到了满山的玳玳花,她躺在茵茵绿地上,看着错落在绿色枝叶里的簇簇花朵,像是又回到了十五岁的那个夏天的夜晚,只是这一次,她的梦里没有了眼泪,只有缀满星星的夜空。
孟玳玳醒来,天已经大亮,雪停了,陆北也走了。
他下午有一场手术安排,耽误不得,天刚蒙蒙亮就出发了,这是沈清英告诉孟玳玳的,孟玳玳只敷衍地“哦”了一声,像是没怎么放在心上,转头就拉着沈嘉言去布置客厅了,她买了好多装饰的东西,要把舅舅的生日宴弄得热闹又喜庆。
只是越临近中午,她越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拿手机过来看一眼,沈嘉言看孟玳玳,“小姑姑,你在等谁的电话吗?”
孟玳玳把手机扔回茶几上,“没啊,我能等谁的电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茶几上的手机起了震动,孟玳玳俯身去拿手机,因为有些急,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桌角,她缓一口气,边揉着胳膊,边接通了手机。
明明拿手机的时候很着急,等电话接通了,她却不急着说话了,只把手机贴在耳边,抿着唇沉默。
陆北说,“我到了,刚到,路上不是很好走,开得有些慢。”
孟玳玳“嗯”一声,想问问他的肩膀怎么样了。
沈嘉言凑到孟玳玳耳边对着手机说,“陆医生小姑父,姑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你怎么才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