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
自从王家被周家掏空家底后,他们每日只能靠野菜汤度日,已经将近半月没吃过干的了。
本来王大拿一家就和夏倾音势不两立,如今还白给一百两银子,当即便和杨大杨二一拍即合。今天他们是特意来捣毁夏倾音的买卖,打算搞臭她的名声,并把她赶出稻花村。
当然,这些话是决不能当众说出来的。
余婆子看王金花一脸心虚,连忙补刀说:“王金花,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出来呀。你口口声声说我老婆子污蔑你,那你就自证清白,证明你没跟陈家那庶子滚炕头,你把守宫砂亮出来给大家伙看看。”
“我……我没点守宫砂,村里只有夏倾音那不要脸的贱妇点了!”
余婆子听她再次骂夏倾音贱人,怒火中烧。
“你嘴巴干净点,我老婆子年纪大了,听不得污言秽语。既然你说你没有和别人茍且,仍是清白之身,正好我前不久得了一只食了朱砂的壁虎,我这就捣烂给你点守宫砂。只要你还是姑娘身子,就一定点得上。”
“谁稀罕你点!”王金花此刻因为情绪激动,脓包的恶臭散发的更厉害了。周围人都捂着鼻子嫌弃地后退,她看到大家退避三舍的模样,一气之下哭着跑了。
夏倾音轻嗤:就这?
她还没出手呢,就这点战斗力以后岂不是天天得气得吐血?
夏倾音盯着杨大杨二,这两个人必须离开村子,否则留两个毒瘤在村里暗中动手脚,妹妹们会很危险。
“王里宰,咱们稻花村向来地杰人灵,忽然冒出这两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恐怕别有企图。咱们村年轻妇人可不少,万一……”
王守业眸光一凛,他自是明白夏倾音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两个男人獐头鼠目肯定不是好东西,于是说:“马上把他们打出村去,省的祸害村里良家妇女的名声!”
刘凤知道被拆穿了,但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补救,她赶紧往家跑,就怕跑慢了自己也被揍一顿。
村里男人一听王里宰这话,全都直接上手暴揍杨氏兄弟。尤其刚成亲不久的年轻男人,就怕自家媳妇被玷污,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而这边,刘凤回到家后也并没有好多少,一进门就听到王金花歇斯底里的哭声,但她也没有去安慰。现在她浑身又痒又臭,自己都顾不了,自然顾不上闺女了。
此时王大拿正躺在床上,浑身的脓包非常恐怖,他腰部以下不能动,浑身奇痒难耐,于是大声呵斥:
“刘凤,你个杀千刀的,娶了你我们王家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要不是你撺掇老子去衙门状告夏氏,我的腿会被打残废吗?水水水立刻给老子倒水!”
因为王大拿,闻捕头在城隍庙失了脸面,一气之下赏了他一百大板。
衙差们都是看眼色行事,知道闻捕头不喜王大拿,手底下更没有轻重了。一下下打下去屁股登时血流如注,因为有十几板子狠狠打在腰上,所以王大拿当场就瘫了。
因为王大拿偷的是自家银子,打的又是自个儿婆娘,王刘氏又哭着喊着不告了,所以按律无法定罪,打完板子就轰出衙门了。
王大拿虽然瘫痪了,可他本家还有两个兄弟,其中一个还是土匪头子,所以刘凤依旧惧怕,只能乖乖倒水。
谁知王大拿刚喝了一口,下一秒就把碗砸了过来。
“老不死的你想烫死我,看老子瘫了,你就想谋杀亲夫,当我们王家没人了是吧?明天我就叫我兄弟去你娘家砸门!”
刘凤躲避不及额头被砸出血来,她捂着额头“哎呦”着往外跑,谁知刚跑到院子,后背就狠狠挨了一棍子。
原来是王狗蛋。
此刻他手里拿着木棍,浑身上下同样长满大脓疮。他一边挠痒痒一边不停挥舞木棍殴打刘凤,嘴里还叨念着:“让你不给我糖吃,打死你,打死你!”
王狗蛋自从上次在城隍庙撞破头后,人虽然救回来了,但脑子彻底坏掉了。现在就跟个小白痴差不多,见人就要饴糖,不给就抡棍子打。
刘凤嚎啕大哭,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她开始怀念夏倾音还在王家的日子。
有夏倾音在,家里不管什么脏活累活都归她,而不像现在,王大拿瘫了,王狗蛋傻了,王金花整天就知道哭,家里的活全都得她一个人做。
她后悔让夏倾音合冥婚了,要是不让她给周家抱主成亲,后面的所有事都不会发生,她依旧是那个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婆婆。
想到这里,刘凤不禁恨起王金花,都是这小贱蹄子为了攒嫁妆怂恿她,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卖夏倾音的。
这下倒好,王金花不仅嫁不进陈员外家,身子还平白让人占了,名声全毁了不说,还让周地主把家里所有东西都抢走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好在昨天杨氏兄弟送来一百两,整整一百两!刘凤长这么大头一次看见这么多银元宝。
有了这些钱,他们不仅饿不死,还有钱治病了,想到这些,刘凤心里才好受些。
而杨大杨二这边就比较惨了,被村民打得不能自理,直接扔到了村子外的官道上。
一直跟着夏倾音的刘三怕暴露行踪没敢进村,这几天一直在村子外守着,结果就看到杨大、杨二一身是血地被扔出来。
刘三大骇!
他也顾不上监视,赶紧带着他们回桃溪县复命。
而夏倾音此时也不踏实,短短四天时间唐雨接连两次对她出手,虽然没吃亏,但总是潜在巨大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