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认错的样子……但我却诚然想不起自己有与这号人物有过什么关系。
于脑海中搜索未果,一股极低的、
令人窒息的气场于他周身应运而生,我被他盯得寒毛直竖,心如擂鼓……
水深火热之际,不远处及时奔来一道人影。
这人一身侍者打扮,火急火燎地跑到男子身边也不顾自己气喘吁吁的现状,抬手就是一礼:“五、五殿下!在下可算找到您了!您这究竟是……”
这疑似认识我的家伙竟然就是五殿下无弦!
不理侍者万分殷切的询问,他只始终将那看死人不偿命的目光锁定在我脸上,简直让我欲哭无泪。
“……品竹,这是谁?”
被唤作品竹的侍者看向我,微笑着向他介绍:“这位啊,是前不久才飞升上来的桓玉仙君。”说着又转向我:“桓玉仙君,这位便是五殿下。还要多谢您替在下找到他。”
“桓玉……仙君。”无弦喃喃着重复了一遍,望向我的眼神复杂难辨。
那侍者像是瞧出些端倪:“殿下认识仙君?”
此话一出,我看到无弦眼中不久前还熠熠生辉的光亮如今已慢慢黯淡下来,就像落入群山怀抱的夕阳,到最后只剩一道没有任何温度的残光。
他收起了方才情绪波动的样子,孤清的姿态隔着澹澹水烟倏而远至天涯,仿佛先前发生的一切不过一场幻觉。
“原来你就是玄漓渡上来的那个凡人,”他变得冷若冰霜,“想必下了不少功夫。”
我非常明显地听出了他话中带刺,却不知他何以至此,只模棱两可地答:“飞升诚乃我等
凡人之幸。”
闻言他眼里升起淡淡的不屑。
像是不想与我再多呆半刻,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那侍者左右为难,一面想对我有所交代一面又不断张望无弦的背影。
“不必管我,你自去寻殿下罢。”
他感激地道了谢,旋即飞身去追无弦了。
我立在原地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着实还对眼下这诡异的境况理解不能。
能肯定的是我并不认识他,可但凡见了他方才那个样子的人肯定都不会相信,包括我自己……但他是才刚回来不久的五殿下啊!我怎么可能和他打过交道……
刚回来不久……难道是在他历劫的时候?
……
……还是想不起来,我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吗?明明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做些回忆的梦了。
愁死人,这次和无弦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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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运气,出乎于内用之于外,顺循流转,借势而发……”
那日与传说中的五殿下打了个短短的照面后我恍恍惚惚地回了昆仑山,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是浑噩度之,以至于瞿墨翌日回来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
“啧,你坐那广口青瓷瓶上干嘛?”
直到现在我也还是无法集中精神,坐在坛上的瞿墨在与我讲些什么我压根儿一点也听不进去……
“那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应声抬头,茫然看向突然发问的瞿墨。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他斩钉截铁地重复道。
“这个……嗯……
”我只能凭着神游间听着的一星半点去猜测:“气与力相辅相成,需得……协调控制?”
此间偷偷打量了一眼瞿墨,他不置可否。
没办法,我硬着头皮续道:“咳、控制气最重要的是顺其自然,最要不得的是强扭逆转;发力要在气循流到某一点时顺势冲出,而非仅靠力道取胜。”
“不错。”
我刚准备松一口气时他却站了起来,边拂去身上的灰尘边道:“不过我问的是昨日你在酒宴上都吃了些什么。”
心中不禁一阵悲凉。
“……你管这些干嘛?”
“我是想说……”他从坛上走下来,拉起我附于耳边沉沉道:“那天,你怕是酒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