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勉强强将昨夜的狼藉场面收拾干净,将重楼立放在门扉旁,盺殃沏了两杯清茶端坐屋舍之下,悬挂着的风铃在晨风中叮呤作响,秋意卷起庭中几片红叶,略微的凉意吹散了茶香弥散于寺子屋中……
秋日的早晨略显闲适,静静地品了几口清茶滤过酒意,调息片刻便散去一身倦态,盺殃看着不远处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暗哑的木门被轻轻推开,盺殃看去,带着一身倦意的慧音已经回来了。
“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昏沉的眼,慧音似乎一整晚都没休息。
迈着飘忽不定的步伐,慧音眯着眼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直到盺殃跟前时都没现他的存在。
“慧音?”
“啊——”意外地听到有人叫自己,慧音迷糊地揉了揉头。“咦……刚才有人叫我吗?”
“慧音,昨晚没休息吗?”
这次的询问分外明朗了,慧音偏过头揉着惺忪眼探了过来,“啊……盺殃君?!咦咦?!!!我走错了吗?抱歉抱歉,我这就回去……”
“不是你走错了,是我来寺子屋蹭……作客而已,不要紧吗?你看起来很疲倦。”
“噢——”长长地拖声传来,慧音仰着头站立思考着盺殃刚刚说的意思,好半天才回道:“这样啊——没事没事,只是昨晚绕着兽道跑了一晚上而已,不要紧不要紧。”
绕着兽道跑了一晚?虽然不知道慧音为何这样做,但完全看不出慧音现在是没事的样子。
“不介意的话喝杯清茶缓解下疲劳吧。”盺殃指了指身侧准备为妹红醒酒用的清茶说道。
“啊——真是谢谢了呢”
慧音在盺殃身旁坐下,手捧着青瓷茶杯,淡淡的暖意从手中传来,慧音轻轻地抿了一口后便左右晃着身子,不时还出‘唔唔’的声音。
盺殃略显意外,记忆中的慧音一直都是知性的形象,这种孩童般的表现令盺殃产生了慧音身后有条不停摇摆尾巴的错觉。
似乎是抵挡不住了困意,慧音放下手中捧着的茶杯,轻轻地“唔”了声便倒在了盺殃膝上,不久熟睡的‘呼呼zz’声传来……
“这……”
一时生的情况令盺殃不知如何是好。
“有点麻烦了呢。”无可奈何地轻笑一声,看着慧音熟睡的微红面孔盺殃连打搅的举动也慢慢放下。
凉意的风轻轻吹过,风铃摇摆,传出来清脆悦耳的叮呤声,乘着风,一直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酒劲过后,妹红也终于清醒了,缓缓睁开眼看着陌生而熟悉的天花板,昏沉的脑子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哪?嘶………身子好沉啊——”
起身看了看四周,呆呆地愣了会,妹红一捶手掌,终于现这是哪了。
“这是慧音家啊……奇怪,我记得盺殃那小子也在来着啊,离开了吗?”
伸了伸懒腰,明媚的阳光透过纱窗柔和地照在妹红泛红的脸颊上,拍了拍脸颊妹红让自己清醒了会。
“想不到盺殃酒量还不错啊……下次宴会叫上他一起去吧,嗯……去人里附近巡逻吧,感觉没什么事做呢。”
轻轻拉开玄关,突如其来的阳光刺得妹红眯起眼侧过脸庞,可没有几步便觉得脚下一绊。
“啊!——”
意料之外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觉得有股暖意将自己包裹,暖洋洋得像夏日寝睡的慵懒小猫,连脑袋略显的昏沉也在这股暖意下渐渐驱散……反而现在的妹红更想睡个回笼觉了。
清醒过来,妹红现自己的脸离地面不到一公分,悬浮在半空,身边同样浮在半空的还有盺殃那把名为重楼的武器。
啊——刚刚绊到的东西就是那把刀吧,难怪自己没有反应过来……嗯?刀柄上原来有羽毛装饰的吗?
“没事吧?”
正在疑惑的妹红听到盺殃的询问立刻回过神来,单手用力一撑在空中一个后翻妹红稳稳地站立。
“没事没事,你……”转身后,眼前的一幕却让妹红愣了愣。
盺殃膝上枕着熟睡的慧音,金色阳光斜斜折过房檐,空气中飘着懒散的叶絮,摇曳的树枝拨弄着,淡淡如银辉的光玉落下,和煦的笑容,如同看一片定格的风景。
“不介意的话,坐下来喝杯茶吧。”
凉意的风吹过,慧音微微地蜷缩了一下,显得一切都与她无关。
“妹红,梦中的东西能带到现实中来吗?”
盺殃接过飞来的重楼,抚摸着系在刀柄端的那片白色羽毛,手指间传来的触感反应出名为真实的现实。
妹红盘腿坐在一旁,端起慧音身侧的清茶细细饮尝,对于盺殃的提问没有多加思索,直接了当地回了一句:“把外界的常识代入幻想乡,你是笨蛋吗?”
“呵呵,也是呢。”
虽然没有直接地问答,但妹红所说的已经给了盺殃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