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丧失意识后,他发现自己也能扒着绳下来,就是怎么都离不开树林。没头苍蝇似的徘徊几天,它碰到了来送垃圾的周哥,脑海中有个声音:把他挂上去就自由了。
再就不知怎地在抓替身的过程中离开了树林,躺进了棺材。
秦悠:“你现在还想挂人上树吗?”
吊死鬼忙不迭摇头。
秦悠:“很好。”
棺材盖又盖上了。
吊死鬼:“……”
~
第二天,秦悠起个大早,去河边捞她的晾衣绳。
麻绳经过一天一宿的涤荡犹如换了根绳,变回它原本的粗麻色。
秦悠把它捞上来挂到树杈上阴干,再搬回垃圾山搭配新捡的竹竿弄成晾衣架。
衣服要洗,漏雨淋湿的被褥没有及时晾晒已经长毛,秦悠原是想买床新的,碍于近期不敢出门还是先洗洗凑合盖几天。
一整天忙活下来,久违的头晕又找上她,秦悠往床上一躺就人事不知了。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门外响起粗哑的呜嗷乱叫,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
秦悠揉着眼睛出门一瞧,一个人形在晾衣架下面扑腾,洗了一天的衣服被褥全在地上。
一秒清醒的秦悠趿拉着鞋气冲冲跑下去,看清挂在晾衣绳上的东西长着一张吊死鬼同款脸、星光倒映着他的影子,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位两眼暴凸,伸手向秦悠抓来,似在求救。
秦悠拍开他指甲如钩的手:“谁让你把我衣服弄地上的!”
那位:“……”
秦悠:“你挂这好好反思,别想跑,天亮给我去洗干净。”
然后她气势汹汹走了。
那位:“……”
凉风打着旋儿过去又打着旋儿回来。
满天星斗转眼全都藏到密布的乌云之后。
恐怖氛围拉满了。
秦悠昂首阔步走回木屋,重重关上房门,往门板上一靠才发现鞋子不知何时没了一只。
被穿走的尸体真的找上门了,太可怕了呜呜呜。
没指望单薄的门板给她安全感,秦悠赶紧找出所有跟妖魔鬼怪沾边的物件,连垫床脚那牌位都抽出来了。
除开不知用途的金字红纸和用不了的黄符,只有驱鬼符靠点谱。
如果藏在尸体里的是另一个鬼魂,驱鬼符就有可能起效。
是与不是,实践出真知。
秦悠深吸口气,毅然决然拉门出去做实验。
那位还在麻绳上挂着,也许是扑腾不动了,远远望去特像上吊的死人。见秦悠去而复返,它垂死状颤抖着手臂伸向她。
啪。
一张符纸正贴它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