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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站在原地无措的样子,温彦白道了句:“过来。”
程愫咬住下唇,盯着眼前带着清爽香味的宽大外套,她正好要还给他。
男生接过来那件外套,下一秒,俯身。
程愫不由得放大了眼睛,他双手绕过她腰间,将两只袖子绑成一个牢固的结,正好衣服下摆将她的裙子覆盖得严严实实。
镜中,这个动作让他的侧脸与她距离拉近,程愫觉得,是能越过她心理防线的近,挺拔的鼻骨、薄唇微抿成一道凌厉的线,割断她所有下意识竖起来的细小神经。
可偏偏他的目光冷淡,不含一丝风月,低头看她的时候,深棕的瞳仁如同一口古井,似乎能随时随刻吞掉她的灵魂。
温彦白没有说话,程愫低低道了句“谢谢”。
第一次她没有等他反应,逃也似地,迅速离开了这个见证她尴尬的空间。
烧意后知后觉地淹没感官,她小跑了几步,回教室跟老师打了报告,得到准许后,才飞奔到学校小卖部买卫生巾。
…
弄好一切后,程愫回到班级,电影似乎已经演完了,老师在台上做着总结。
见她回来,不少人将目光投向她,程愫抱着那件校服外套,迅速回到座位上。
“你去哪了?”许搏悄悄凑近问她。
程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回复。
“刚刚老师点你的名了。”许搏道。
“下周,该你和温彦白做最后一次汇报了,然后就结课了。”
程愫点点头,许搏见她不太想多言,也坐正了回去。
她用手背冰了冰脸,在外面待了那么半天,温度还没有降下来。
那件搭在她腿上的外套,顺势暖了她的肚子,衣物蓄积的温度如同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揉化那不断攻击神经的绞痛。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程愫闭上了眼,全身过电一般打了个激灵。
疯了,她刚刚一定是疯了。
为了这件不属于她的衣服,程愫回家后把堆积的所有衣服全洗了。
真正对比起来,才发现他校服尺码有多大,可能是他肩宽的缘故,能把衣服撑得起来,所以衣服不显多大。平时偶尔看他穿,程愫都忍不住感慨,怎么会有把校服穿得这么好看的人。
晚上独自坐在小床边,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程愫把那件晾干的衣服平展地铺在棉被上。
她是个对气味很敏感的人,房间里各种物品的味道,在程愫记忆里都打了符号。
只是,如今这件被她手洗过后的衣服,明明用的和她身上一种味道的洗衣液,却还是散发着一股格格不入的清冽气息。
宽大的衣服就这样平铺在她的碎花棉被上,程愫脸红了半晌,才规规整整把袖子捋平、迭好。
想着明天该用何种方式还给他呢,最好是当面,再说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