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珮呼吸一滞。
关键时刻,躲得远远的菜鸟两人组中的季灼气冲山河般大喊一声。
“都给我闪开!!!”
手举柘黄符咒,他抡圆了手臂,以扔铅球的姿势飞快甩出。
季灼最是胆小怕死不过,因而手边数个储物袋里皆塞满了威力巨大的法器符咒之类的保命工具。
符纸轻飘飘地落下,然后城主的肉身被突然冒出的巨剑整块撕扯开来。
胸口破开一个口子,元婴从里边轻巧地钻出,直奔前方。
他骤然停住了。
因为一把横出的长剑贯穿了整个元婴——
连带着站在他身前,原本正预备着予以最后一击的闻云川一起。
看着这一幕,乔云澜忽然有些怀念:“好想吃羊肉串。”
季灼兴致勃勃:“我也是,下回到凌极宗以后,我绝对要请你们吃羊肉串哈。”
宣珮的重点则是偏向另一个地方:“都说了不要老是讲这种立flag的话啊!”
所以他呢?他被置于何地?
闻云川:“???”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胸口的伤口,和从其中汩汩淌出的鲜血,痛感一阵阵传来,并且他确定自己的确没有看错。
不是,你们是人吗?!
根本就是魔鬼吧?!
宣珮本在神采飞扬地与同伴们谈天说地,忽然就见乔云澜在笑
了下后,情绪即刻低落下来。
她抿唇,道:“他方才,是想夺舍我。”
元婴修士的肉身死去后,可以靠隐匿于紫府中的元婴夺舍旁人,其对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夺舍成功的概率最大,融合度也最高,只是被夺舍的那人就会因此神魂俱灭。
乔云澜不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城主,也就是他爹的元婴直直往她心口冲上来,必然是为夺舍自己。
毕竟方才交手时,他也未曾因一层浅薄的血缘关系而对她留过手。
她很为原身难过。
宣珮轻拍她的手:“别难过啦,不值得。”
一顿,她挑眉:“反正那老头人也都没了,想一想,你直接继承了一城之主的遗产,跻身富婆行列,开不开心?”
乔云澜重重点头,又笑了起来。
他们聊了会儿天,方才想起一旁被冷落了许久的闻云川。
在场除去显然不准备搭把手的谢千砚,就只有宣珮同他关系算得上亲昵。
因此宣珮连忙上前,一把握住他身上露出的剑柄,真诚发问:“你没事吧?”
长剑猛地一晃,伤口越扩越大,鲜血如小河般直流,染红闻云川一身白衣。
很明显,宣珮的到来使得他本就糟糕的境遇更是雪上加霜。
闻云川使了点巧劲,忍着剧痛生生拔出插在体内的剑。
而后假笑着回道:“谢谢,目前还死不了。”
当他学会了呛声,就说明真的是够气了。
宣珮很欣慰:“那就好。”
然后转身走了。
走了…
…
了……
一瞬间,闻云川觉得自己的伤更重了。
然而宣珮才没空理会他的心思。
就在刚才,他们走到了甬道尽头,尽头处坐落着一扇厚重古朴的门。
季灼仗着自己保命的物件多,自告奋勇走在前头,此刻正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一只手捏着具有化神强者一击威力的符咒,另一只手触上那扇门,紧接着手掌发力。
一丝缝隙显露出来,伴随着丝丝缕缕的血腥气涌入鼻腔。
“啊啊啊啊啊啊!!!”
宣珮骤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