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温小姐今天心情不佳,您看您现在是否有空给她打个电话?”
“嗯,知道了。”祁肆礼应声,却因为手边正跟着两个外国合作伙伴,不得不把这一通电话往后挪了挪。
温杳进门,开了所有灯,璀璨奢华的吊灯足以照亮一楼室内,她把背包搁在玄关处,看着宽敞无比却也空落无比的客厅,眸底生厌。
她把晚饭放在奶白餐桌上,坐在椅子上,打开西图澜娅餐厅外卖,是一份奶油意面和明虾球,她用叉子搅拌了两下意面,没什么胃口地送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看向桌面上的手机。
祁肆礼还没打来电话。
宽敞的客厅此刻静得像是空无一人,温杳顿时不想再吃饭了。
她从餐桌旁起身,没带手机去了一楼主卧洗澡,她没去二楼,平常祁肆礼在的时候,他习惯在二楼主卧抱着她睡觉,眼下他不在,温杳也不想上去。
洗完澡,温杳就钻进被子里睡觉了。
手机在客厅响了好几次,但卧室隔音很好,温杳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当然。
即便听见了,温杳也不想接。
祁肆礼第二天就回来了,李觅接到电话时,还惊了惊,去机场接到祁肆礼返程的路上,李觅问道:“祁总,您怎么回来了?会议不是还要两天吗?”
“有点事,下午走,机票你定一下。”
到了景泰湾,祁肆礼推门进去,一眼瞧见不接他电话,却一早给他发消息说想搬回学校住的温杳正在落地窗前看书。
春日渐暖,她穿一件浅黄色的镂空薄针织衫和百褶裙躺在靠椅上,长发乖顺地扎成一个低马尾垂在胸前,雪白漂亮的芙蓉面上落了点早上的阳光,她也不嫌阳光晃眼,仍旧一动不动地瞧着手上的纸质书。
听见门声,温杳双手捧着书侧了眸,瞧祁肆礼一眼,又淡淡移开视线。
祁肆礼知道她还在生气,他脱掉西装外套,大步往落地窗前走,路过沙发时,随手将手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他走过去,附身径直把生气的少女从躺椅上抱起来,往沙发那边走。
“你放我下来。”温杳一只手捏着书,用书脊敲祁肆礼的后背,不满地哼道。
祁肆礼不放人,稳稳把温杳抱进怀里,他坐在沙发上,大手握着她的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西裤上,长指去捏面前人的耳朵,问:“生什么气呢?”
“没生气。”温杳想从他腿上离开,但祁肆礼大手摁着她的腰,她走不开,便放弃了,但也不乖顺地靠近他怀里,就挺着腰,面对面看着祁肆礼。
“是我出差太多了吗,杳杳。”祁肆礼猜得到,他这个三月就在家里睡过三晚。
果然说到这,温杳再不能假装淡定,她抿着唇十分坚定地说:“我要回学校住,这里太冷清了,祁肆礼。”一整个三月,她几乎都是一个人在这里睡,李觅来接送她,然后把她放在这栋宽敞低奢的两层住宅里,她晚饭午饭都是一个人吃。
“不回学校住好不好,杳杳,忙完这个三月,我就轻松了,可以天天回来陪你。”祁肆礼好声劝着。
温杳哪里听得进去,她受够了这一个月的孤单和寂寞,她别开脸,心意已决道:“不行,我就是要住回学校。”要是哪天,他还是要出差,她还是要一个人吃饭睡觉,她不想要这种生活,回学校住起码还能跟室友睡前闲聊。
“三月已经快结束了,杳杳,我跟你保证,嗯?”
“不行!反正就是不行!”
祁肆礼也不敢亲近人,因为温杳跟全身带静电一样,他稍微想亲亲她抱她一下,温杳就情绪激动到抿唇流眼泪,他只能放弃,不想再逆着她的毛捋。
两人意见不合,一直僵持到中午,期间祁肆礼没能亲近温杳一点,连亲脸颊都被禁止。
彼此沉默着吃完午饭,李觅打来电话说已经定好下午两点机票,一点就要出发去机场,祁肆礼没开免提,但他离温杳有点近,温杳自然听见了李觅说的机票的事,于是矛盾再次激发。
听说他一会还要再走,想到昨晚饿着肚子在空落无比的房子里睡觉,还有快有一个月都是她自己在这冷清宽敞的婚房里待着,那股委屈百倍千倍地涌上心头,温杳直接掉了眼泪,抓着手机就往外跑。
祁肆礼大步去追,这一追追到了温家老宅。
温杳眼下委屈,不乐意见他,温奶奶挡着他要进后院的步伐,微微皱着眉看祁肆礼,“杳杳那孩子哭的稀里哗啦跑回来了,肆礼,怎么回事?”
祁肆礼跟温奶奶说了出差的事,温奶奶叹口气道:“怎么说呢,杳杳她是个学生,你已经步入社会,你们俩身份不一样,在平衡工作和爱情这点上有争吵也在情理之中,但杳杳那孩子估计确实心里委屈,你一会是不是还有事要忙?”
“工作还没结束,回来的匆忙,下午还要回去。”祁肆礼捏了捏有点疼的额头,高强度出差工作让他整个人精神也快有点熬不住,昨天给温杳打了七八个电话,她一个没接,他在酒店也没睡好,一早便订了机票回来宁城,说不疲惫那是假的。
温奶奶自然看出他精神不好,眸底都是红血丝,她也心疼,她道:“行了,你去忙你的,杳杳这边我先劝着,等你出差回来再好好地道歉赔礼,杳杳,她心软着呢,你到时候带着诚意好好哄着,没什么大事。”
温杳这边委屈不已,那边工作还需要他出席,哪边都不能轻易放手,但温杳眼下不愿意见他,祁肆礼思忖一会,说:“我尽快结束那边的工作,争取明晚回来,杳杳这边,奶奶您先帮我看着,别让她哭着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