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开着窗户啊。”她说。
楚瑜笑:“因为想听着你什么时候来。”
“呜呜呜呜。”楚辞盈的泪直接稀里?哗啦地?掉下来,几次没喘上气直接攥着床单打嗝。
楚瑜静静地?看?,给她擦眼泪。
他的左手藏在被子里?,已经?拔去的滞留针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孔洞。他的妹妹当然不会知道,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孤苦无依”?他早在三四?个小时前看?到她的消息时就已经?遏制不住疯狂兴奋的神经?,连埃德都?劝他平复一下心情,病人不应该心率负担这么大。
之所以这么晚回复——
是因为他的人把?各种医疗设备搬出酒店的房间还花了点?时间,开窗通风也是为了散去这些白人助理?的香水味,呛的他头疼,怕闻不见他妹妹可?怜的小狗味道。
他想,这下你也知道我的害怕了吧?
活该。
他的手慢悠悠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也不解释,就任由担心一晚上的小孩一会道歉一会反思,一会嘘寒问暖地?给他送热水,剥橘子。
她哭的手抖,一颗沙糖桔剥的稀巴烂,楚瑜被塞了满口酸涩的汁水,还笑着跟她说:
“甜。”
楚辞盈把?另一半橘子没有防备地?塞进自己嘴里?,被酸苦的味道气哭了:
“哥,呜呜呜!我错了,你一直都?包容我,忍耐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病了。”
楚瑜噗嗤一声笑出来,把?人拉到他旁边,两个人之间虽然隔着被子和一个人的身位,但是从?来都?没有这么近过。
她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和楚瑜分房,后来又见到他带人回家,两个人从?此之间在这种静谧私人的环境内从?来没有这么亲昵。
楚辞盈有点?不自在地?扭动一下,往旁边蹭了蹭。
“怎么了?怕哥哥传染你?还是大了嫌弃你哥哥了。”楚瑜察觉到她的动作,语气意有所指。
他妹妹疯狂摇头。
才没有!!
她坐起来,拉着楚瑜的手晃了晃,然后伸出一根手指非常坚定的摇了摇。
楚辞盈确定他能说能笑,心也安了一半。
这时候她才冷静下来,看?到楚瑜床边的地?毯上都?有很重的压痕,似乎是放过什么很沉的物品。她盯着那些痕迹出神,这几天查李为,下意识就想这是什么?怎么留下来的?
楚瑜注意到她思索的样子,用手把?人又勾回来,转移了话题:“我受邀来福宁,听到你很出名啊。还认识了新朋友。”
他故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楚辞盈一下子就呆了,没再看?那些压痕、拖痕,反而尴尬地?说:“…哈。”
出名说的估计是澳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