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沙哑的声线和欲念浮沉的目光让云焦蓦地有一种被猎人套牢的危机感,那直白热烈的暧i情愫缠绕在少年身侧,伺机而动,稍有不慎便被拖入了色欲的世界里。
云焦嗖地撤开视线,只觉这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难搞。看似彬彬有礼,却个个懂以退为进的,在不经意间就释放出让人难以招架的氛围,引导着他走进对方想要的结果中去。
“管家一个人守我不放心,我一个人守的话他不甘心,两个人还能轮流守夜,修养精力……您觉得如何?”
克雷格抓住了云焦犹豫的心理,看出少年动摇,果断乘胜追击,果然就得了一个轻声的应答。
云焦没办法拒绝,对方被拒绝也不会罢休,反正两人彼此牵制,应该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无奈的少年只好点头答应他们两人守夜。
比什么都重要的守夜议题被板上钉钉了之后,收获了一个退而求其次的结果后两个男人重新恢复状态,加入到计划完善的商榷中去。
期间云焦慢慢琢磨回神,才后知后觉克雷格可能早就盘算着这件事了。从在治安署用情报换一起乘马车回伯爵府时他就想好了守夜的请求。
真是臭男人。
正在布置侦查阶段事宜的克雷格突然就被身旁的伯爵嗔怒地瞪了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心情正好的治安官思索了半晌,恍然觉悟伯爵这是反应过来自己的心机了。
克雷格扬chun轻笑,愈发觉得坠落凡尘的伯爵可爱得要命。
这么可爱的伯爵竟然有人想要染指……
克雷格心里默念了一遍未来传承工会的名字,滋生出汹涌的恶意,凛冽的杀气溶于墨黛的瞳仁中。
三人心思各异地继续议论了半天时间,而后就听见外面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亚尔特最先反应,迈步开了门过去查看。
声音来源是亚尔特以前的同事,负责前院的园林修剪花枝。
刚才他正给园圃浇水,就看见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大门外,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青年,看上去颇为着急。
园丁认出了对方是治安署的人,赶忙过去开了门迎进来。
又听署员说他是来给治安官送口信的,园丁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治安官是伯爵的客人,现在肯定和伯爵在一起,要是给署员引路,他也能跟着见到伯爵。
本来这事应该是交由管家去处理的,但新任管家亚尔特虽然上位了,却有很多人不服气,园丁就是其中之一。
他想着治安官和伯爵议事,亚尔特就算是管家也没资格旁听,肯定不在。
而自己的脸怎么说也比亚尔特好看,只要能见到伯爵,在他面前表现一番,说不定就能得到伯爵赏识,把亚尔特从管家的位置上挤下来。
于是园丁就擅自做主领着署员直奔伯爵的书房,结果还是招来了亚尔特。
“什么事?”
园丁晦气得很,呕着一张臭脸,看也不看亚尔特一眼,语气枯槁一般地说:“这位署员先生有要紧事要传达给治安官阁下。”
亚尔特没理会前同事丧气的脸色,转了个目光看向园丁身侧的署员,对方神情焦急,额上冒汗,看样子的确是有急事。
那署员一晃眼看见亚尔特的五官轮廓还觉得不错,接着就看见了他下颌边的旧疤,顿时眉头紧蹙,甚至有几分怀疑和惊吓。
如果不是园丁刚才低低地按规矩喊了一声管家,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人会是管家。
伯爵怎么会让这种人当管家?
亚尔特看到了署员的情绪变化,绿眸暗淡了些许,因为少爷宽抚称赞而压下去的自卑感又死灰复燃,野草般疯长。
男人握紧了拳头,嘴角绷直成线。还是依照本职为对方引路。
“先生请跟我来。”
他没有将署员带去自己的卧室,而是顺着他们步调的方向,继续往少爷的书房去。
要是让别人知道少爷和他这个下人共处一室,传出去对少爷的名声不好。
“这点小事就不麻烦管家了,还是我……”
园丁不甘心就这么错失良机,还想再争取一把,结果就对上回眸看着他的亚尔特的眼睛。
如同伤痕累累的困兽要殊死一搏的眼神,从头到脚都tou着骇人的狠劲。
亚尔特整个人绷成拉满的弓弦,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咬断对方的喉咙。
园丁被亚尔特的眼神吓得愣住了,就没把剩下的话说完,等回过神,亚尔特早就走远了。他也不敢再想这档子事,连忙转身离开。
安顿好署员后,亚尔特才去向云焦通报情况。
云焦在亚尔特一进门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那状态就像是又回到了两人初次相见,亚尔特任由恶仆打骂时麻木的反应。
少年很想知道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让亚尔特变成这样。
只是署员的事情紧急,云焦不能第一时间去询问亚尔特的情况,就只能在出门的时候,偷偷轻拍了一下亚尔特的小臂,抬眸投去一个关切的眼神。
亚尔特负面的情绪当即被甩到了九霄云外。
少爷已经抽手,亚尔特便下意识地抚上被少爷拍打过的地方,似乎隔着轻薄的衣料,还能感触到少爷弥留下来的温热体温和绵软肤感。
男人慢慢又有了细微的笑意,亦步亦趋地跟上云焦的步伐,重新聚起烈灼的眸光,一刻不落地盯着少年的纤纤背影。
到了书房,坐立不安的署员等来了人,终于松了口气,赶紧向云焦和克雷格行礼。
署员本想立刻说明情况,但前脚亚尔特并没有要避听离开的意思,又迟疑了起来,支支吾吾就是不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