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地一声惨叫,丢掉焦尾琴,双手死死摁住脑袋,仰面摔倒,痛苦地翻滚。
“南晓楼,用你的意志力,抵抗魔音幻魇,你只能靠自己!”
月饼的声音,嗡嗡作响,却感觉非常遥远。我已经看不清楚东西,白茫茫的视线里,二十多年的记忆,几乎一瞬间涌进视线。脑袋像是即将吹爆的气球,根本无法承受这么巨大的信息。
“绷!”皮筋绷断的脆响,从脑子里传出。
我眼前一黑,疲倦中透着从未有过的轻松,失去了意识……
第92章昔人黄鹤(二十七)
“月饼,谢谢你。”我浑身无力地垂着头,斜靠月湖边的岩石,两只大拇指揉按太阳穴,缓解着时不时电击般的麻痛,“要不是你把我打晕,可能现在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我的做法很冒险,如果拿捏不准,或许就……”月饼蹲在月湖边泡湿了毛巾,远远丢给我,“没想到魔音幻魇这么强横,居然能利用声音摧毁人的精神力。”
“音乐本来就很玄妙。既可以使人愉悦,也可以使人悲伤……”我接住毛巾放在额头,丝丝凉气透进毛孔,清凉着紧绷的神经,回想方才所经历的痛苦,仍心有余悸,“国外那首听过就会自杀的死亡禁曲,恐怕比魔音幻魇更胜一筹。”
“难怪藏在焦尾琴的秘密,千百年无人破解。既要消除藏在琴身的蛊虫,并且懂这首歌,感同身受忘我投入地滴血泣泪,还要抵住魔音幻魇才行。‘回到过去的咱们’还真费了不少心思……”月饼抱起焦尾琴,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照着琴身浮现的图案,“对了,你说想起失去记忆那六天在做什么,小九真得爱你。是怎么回事?”
我用毛巾遮住眼睛,那六天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心中既甜蜜又酸楚,摇头苦笑:“月饼,我想保留一份只属于我和小九的回忆,可以么?我向你保证,那几天和现在要做的事情无关。”
“我就知道你不会说,写书的人就是矫情。”月饼摸摸鼻子摩挲着琴身图案,“你过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费力地撑起身子,摇摇晃晃走过去,明亮的灯光照在焦尾琴,晕着刺眼的红芒,阴在琴身的图案非常模糊。我的脑袋又有些刺痛,类似于脑震荡见强光会头疼的症后反应。我闭目休息片刻,调匀呼吸,这才睁眼观察图案。
图案并不复杂,却很奇怪。乍一看是个不太规则的菱形,中间由上及下,贯穿一条细细蜿蜒的长线。
按照平面地图方向来看,东边画着一条惟妙惟肖的龙,龙首正对长线。龙爪探出的位置,正好是一只振翅欲飞形似凤凰的鸟,看着倒像是“龙抓着凤凰”。龙、鸟的西边,圆滚滚长着角的乌龟,与龙、鸟隔着长线遥望。长角乌龟的北边,甩尾长啸的老虎正对着龙、蛇怒吼。
且不说图画的含义,但是这份画功,就这么寥寥几笔,能把这四只动物画得如此逼真,没有十几二十年的火候,根本做不到。
“这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四象图,东边青龙,南边朱雀……”我揣摩着图画里的线索,越寻思越觉得纳闷儿,“为什么西边白虎位是玄武?北边玄武位是白虎呢?”
“中间的长线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四象圈在菱形里?”月饼老老实实地承认关于格局、堪舆,技不如我。
换做平时,我怎么也调侃月饼几句,不过这会儿实在没心情。毕竟刚遭了魔音幻魇的罪,脑瓜子疼得要死。又目睹了“海燕瞬间老死,小九不知所踪”这些糟心事。一大堆谜团塞在脑子里,像烧开的水“咕咚咕咚”冒着热泡,都能煮鸡蛋了……
于是,我也没有废话,一本正经地解释:“四象居于东南西北的正中,彼此直线连接起来就是个菱形。至于这条长线,我也想不明白。”
“你自己留的线索,自己都不懂?”月饼有些不太相信,扬了扬眉毛,“是不是受到魔音幻魇的影响?脑子不太灵光?”
“月公公你几个意思?”我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点着焦尾琴上的图画,“且不说我不知道‘未来回到过去的我’怎么想的。单单看这幅画的功底,再参照我那手歪歪扭扭的字体,你能相信这是我画的?”
“我也没这个绘画天赋啊。”月饼话音刚落,突然怔了怔,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稍一琢磨,立刻明白了月饼的想法,也愣住了!
对啊!如果不是我们画的图案留下线索呢?
这个疑问看似简单,却有着很多深层次的概念——自尼雅遇到“那个人”以来,我们不知不觉中,已经对“未来的我们回到过去”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深信不疑。甚至在月饼失踪期间,我更坚信因为他回到过去,改变了时间轴,月野她们才可以在现有时间轴复活。
我曾经和物理学霸黑羽讨论过这个问题。由于俩人平时不太对眼,讨论过程脸红脖子粗。要不是月野拦着,估计就是一场“瑞士军刀与日本武士刀”的肉搏战。虽说我打不过黑羽,可是大老爷们“可以丢命,不能丢人”!
只记得黑羽收刀离去,摆着一副臭脸:“南晓楼,要不是确实经历了死而复生,我根本不相信在现有时间轴发生的已知过去,会由另外时间轴的改变而出现变化。时间是就像永不停止的瀑布,只能维持倾泻而下的物理状态,绝对不会因为各种因素倒流。”
“圣斗士星矢里的紫龙,练‘庐山升龙霸’还让庐山瀑布倒流了!”我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物理只是现有理论的科学研究,你怎么就确定更高维度的物理是什么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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