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选择了放长手中的风筝线。
“等我出人头地了,就回来。”男人背着行囊。
“到时候,你和孩子,也能过上更好更体面的日子。”
女人替他整理衣襟,神色平静地开口。
“早些回来。”
然而,女人等了一年又一年,始终等不到丈夫回来。
她想去找,也出去找过。
可天大地大,始终不见丈夫的身影。
她返回充州,每天都站在门口望啊望,望着天上的燕子飞南又飞北。
一飞,就是整整十四年。
转眼间,最小的孩子都十七岁了。
那一年,女人生了重病。
开始只是腹有绞痛,慢慢慢慢,是严重的咳血。
再后面,只能终日卧病在床。
大夫说,病入膏肓,加上忧思成疾,她活不长了。
临终前,她抓着儿女的手,有气无力地嘱托。
“找到你们父亲,一定要找到他,我,我……”
她还想见他。
两个孩子泪流满面,“娘,你不要想他了,把病治好才是紧要。”
“他也许,也许……”
不要我们了。
“胡说,”女人不满道,“他明明是,明明是……”
遇上麻烦了,亦或受了伤,暂时回不来而已。
她撑出些气力,拔下髻上的簪子,插到女儿头上。
“把这个带着,等你们找到人时,他就能认出来了。”
说着说着,她眼角滑过两行清泪。
泪滚热着,人一去不回了。
两个孩子泣不成声。
安葬过母亲后,姐弟俩就踏上了寻父之路。
他们走南闯北,总算在疆西,探得了父亲的消息。
然父亲陌生得,没有一点从前的影子。
他已改名换姓,成了元真派的女婿,威风八面。
他告诉他们,“走,先躲一阵,我现在还不能认你们。”
不久后,男人暗暗灭了岳丈,与第二任妻子。
第二任妻子,对他来说,不过是逢场作戏,夺取元真派的工具。
他的心中,尚保留着最初的那份爱意。
至少,他自己是那么认为的。
处理完元真派后,他把儿女接入门中。
姐弟俩待得不自在。
不仅仅是因为父亲变了,更是因为他们现了,元真派主人死亡的秘密。
还因为,父亲的一些晦暗心思。
结妻子病逝了,他便在别的人身上,找寻原妻的影子。
那个所谓的别人,正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看着女儿髻上别的那根簪子,就忍不住伸手触碰。
并温言道,“你长得,跟你娘亲很像啊。”
不止如此,他还在地下室布置了一间婚房,要把自己女儿娶了。
姐姐吓了一大跳,告知弟弟后,两人连夜出逃。
男人就带人,在后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