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念及这五年来,师兄与李莲花他们都不熟,还是不说为好。
便抱了个江湖拳,同单孤刀拜别,“师兄保重。”
“你也是。”
李相夷独自往山下去。
风雪里,白衣猎猎,上面染的血,被衬得鲜艳无比。
行至山腰往下,他现了他的白马。
不止,还有一匹显眼的枣红色马。
马边,站着个红衣人影。
身形高大而挺阔。
“是阿飞,还是老笛?”李相夷有瞬间的迟疑。
不对,阿飞跟着李莲花,断不会来找他。
可是……
隔着老远,他扬手喊道,“老笛,你怎么来了?”
还知道自己在这里,奇也怪哉。
笛飞声耳朵一动,侧身眺向山高处。
“路上碰见李莲花他们了,说你在这里。”
李相夷轻功飞下去,潇洒落在他旁边,“南宫弦月呢?”
“你们不是一块出去的吗。”
笛飞声微摇下头,“他太吵,我只好来找你了。”
“反正你十五了,师父师娘会让你下山的。”
李相夷这次来找化龙晶石,其实不算正式下山,老头那儿还有一关检验。
等去神兵谷锻好剑,他还得回云隐山一趟。
师父他老人家真麻烦,他想。
思绪一转,他回到本来的问题,“你可以带他一块来找我啊。”
笛飞声反问,“你难道以为,把他带到你这边来,他就不吵了吗?”
“也是。”李相夷认同。
老笛话少,不爱搭理人,南宫弦月都还口若悬河的。
若是在自己旁边,那不得跟一群小蜜蜂似的,嗡嗡嗡嗡嗡,把一路上的江湖见闻倒个三天三夜。
“所以,”他看着笛飞声,“你把他丢了,丢哪儿了?”
之所以用“丢”这个字,是因为他不知道,笛飞声对南宫弦月,还能有别的词可以适用。
“中州野外。”笛飞声不咸不淡道。
停了秒,补充,“反正这两年在江湖上,他那大少爷脾气,还有娇生惯养的性子,也被毒打得差不多了。”
“一个人,死不了。”
李相夷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竖完,心下一忧。
等南宫弦月回来,必要竹筒倒豆子,向自己数落老笛的不是了。
“那你来都来了,”他指指山上,“为什么不上去找我?”
“闯阵是你自己的事,”笛飞声抱臂道,“难不成你要我上去,在旁边帮你敲锣打鼓?”
李相夷想象不出来,是笛飞声敲锣打鼓更不可思议,还是自己听着锣鼓喧天闯阵,更不可思议。
他摆摆手,“那还是算了。”
再说,闯都闯完了。
顿了顿,笛飞声落目在他白衣的红上。
然后从怀里摸出两样东西,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