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不过是不忍心伤害你,但这是早晚的事。”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好了。”
我凉凉斜了她一眼,坐进驾驶位甩上车门,一脚油门径直离去,只留下她在原地气急败坏。
冷风从车窗里呼呼地灌了进来。
我的眼睛有点干涩。
廖雪儿说的话多半是为了激怒我,但有一句话,我知道她说对了。
颜星朗不爱我。
这天晚上,颜星朗没有回家。
我也没有向他发去任何询问的消息,只是任凭时间流走直至深夜。
我们默契地保持了彼此的沉默。
可是画廊负责人的一个电话却打破了这个夜晚的凝滞氛围。
“傅女士,画廊晚上意外失火了,您先生的不少画都。。。。。。我们联系不上颜先生,只能打给您,您可能得马上过来一下。”
我顿时睡意全无,脑子里纷纷乱乱,一时忘记了他的画作都是献给廖雪儿的,只为那些倾注无数心血的作品心痛。
我披上外衣,火急火燎地开着车赶往画廊,一路上给颜星朗打了好几个电话,却总是无人接听。
深夜路上车少,我很快就赶到了画廊。
消防车已经把火扑灭。
可颜星朗的十几幅画作已经葬身火海。
负责人一声苦笑:“傅女士,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您清点一下损失吧。”
我怔怔地看着烧得只剩半面的女士画像。
焦黑带黄的残页边下,一双杏眼孤零零悬着,直勾勾地盯着我。
仿佛是廖雪儿的嘲弄。
这么多年,我把颜星朗的事业看做我的事业,我为他四处经营奔走,办画展、开画廊。。。。。。
可现在,这一切却投入了火海之中。
我和颜星朗的曾经,他的三心二意,他的半真半假,都在今夜无端化为飞灰。
我心乱如麻,再一次拨打颜星朗的号码,却依旧是无人接听。
我麻木地清点完损失,浑浑噩噩驾车离开。
颜星朗的温情,廖雪儿的笑容,人像画的泪痣,被大火烧得焦黑的画纸。。。。。。
一幕幕画面在我眼前不断闪回。
我无意识地加了一脚油门。
接着“砰”的一声,我撞上了路中央的护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