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明身形暴起,旋身挡在余望身前,竟用纤细的竹笛生生撑住了朱厌的巨爪!
阵阵重压袭来,江月明嘴角的鲜血不断往外涌,双脚在地面上犁出深深的沟壑。
“月明!”
余望咬牙从地上弹起,长刀带着破风之声伸到那巨爪之下,相接的瞬间,溅起火花。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余望生生将朱厌的巨爪挑起,揽住江月明向后掠去!
“别白费功夫了,再强也不过是凡人之躯。”隐者俯视着二人,“江阁主,你把他交给本座,本座可以饶你不死。”
江月明抹去嘴角的血,抬手将余望护在身后:“做梦!”
“他对你就这么重要?”隐者的声音带着嘲讽,“把他交给本座,等本座续上寿元,或许我们共享这天下,也不是不行,他总不至于,比这天下还重吧?”
“别说天下!这世间的一切!在我心里,都比不上一个他!”江月明的声音稳稳矗立在狂风中。
隐者似乎有些不解:“可他活着,远不及你活着有意义,不值得你用自己的命护着。”
“意义?你懂什么叫意义?他对你来说或许没有意义,但于我而言,就是全部意义!他是最好的阿余,他值得!”
余望只觉得心脏开始剧烈震动,他从未见过江月明如此激动的样子,更没想过竟是为了他…
他已经习惯了被人忽略,哪怕坐上了无相山庄庄主的位子,也几乎没人知道那张面具下面是他…
原来被人珍视的感觉是这样吗?
怎么会有点想哭?
趁着隐者分神,江月明将全身内力灌于笛中朝着隐者射去。
金色流光割破空气,发出阵阵爆鸣,隐者闪避不及被击中肩膀,从朱厌身上狠狠摔了下去。
“可恶!”
隐者面色阴沉,用指甲在自己手腕上轻轻一划,鲜血缓缓渗出。
他将流血的手腕凑近嘴边,念念有词,那声音如同冰冷滑腻的毒蛇,钻进余望的耳朵。
只见余望忽然抱住脑袋,青筋暴起,“噗通”一声半跪在地上。
“阿余,怎么了?”
“疼…好疼…啊…啊…”
余望紧紧抓住江月明的袖子,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
江月明对着隐者吼道:“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他体内的毒本座养了十几年,总算是派上用场了,原本不想让他这么痛苦的,可谁叫他不听话,不愿意到本座身边来,没办法…总之,现在解决你,一切就回到正轨了。”
江月明脱掉披风盖在余望肩头,朝着朱厌的方向掠去。
在这等凶兽面前,任何攻势都无异于蚍蜉撼树。
他根本近不了隐者的身,血迹渐渐渗透了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