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呼吸悠长,睡着后的他身上强势的凛冽气息消散,比醒着时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没多想,宋瓷抓过被子的另一边,挤到了男人怀里,下意识般,睡着的男人抬起胳膊,自动?拢在女?人细腰上,再次沉沉睡去。
一大?早,宋瓷醒来时,傅祈琛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他没去书房,直接背靠着沙发,手提电脑直接放在他双腿上,他挂着耳机不知跟对方聊什么,流畅的法语脱口而出,很好听。
半小时后,电话挂断,男人头也没抬说道,“早餐是胡特助送来的,你热热再吃。”
“好。”
宋瓷洗漱完,直接用微波炉叮了下,坐到餐桌上静静吃早餐,狐狸眼时不时朝男人靠过去。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专注工作?的傅祈琛,跟对方流畅自然的法语沟通,长指时不时点进去邮件,然后又细看下面的人发来的方案,等?快速浏览完,找出方案里的问题所在,精准告知下面的人修改,又再次返回去看邮件。
不管遇到多繁琐的工作?难题,他说话语气始终平和,没半点高调子。
如此马不停蹄,像陀螺般转动?了整个上午。
没起身、没喝水、没上洗手间。
宋瓷上午没事,刷着刷着微博,又睡了一觉,等?再醒来时,男人正?站在窗边打电话,说着她不懂的语言,依然流畅自如,如母语般。
她也终于明白,这世间没有白白享受的人,哪怕富有如傅祈琛,也得兢兢业业工作?,他集团越大?,其实相应承担的风险也越大?。
“下午要去工作?吗?”终于忙完的傅祈琛走了过来,大?手搂过她的细腰,直接往怀里靠。
怕他又再来一次,昨晚的酸涩感还没消散,宋瓷搭在他肩膀的位置,推搡着娇气说道,“别……别,还疼呢。”
男人不怀好意凑到她耳边,声音带着涩涩的意味,“我?给你揉揉,哪里疼?嗯。”
明明刚工作?的他,西装革履,一派精英人士的味道,此刻却?斯文败类似的缠着她,果然越是看起来高不可攀的人,私底下越是恶趣味明显。
女?孩脸上飞快染上绯红,像烧起来似的,小脸蹭在他肩上,她身上青紫的红痕,深深浅浅的印子都有,才不让他揉呢?
都是他的功劳。
女?孩往他肩上靠了靠,才说,“晚点还有工作?呢。”
果然,傅祈琛停了下来,点点她的鼻尖,反问,“昨晚都累到了吧?”
主要靠她出力,才一会儿,她身上就汗蹭蹭的,她想停下休息会,傅祈琛不让,她只得咬紧下唇继续,溢出的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颤抖,后来她调整了呼吸节奏,额头的汗水滑落,那会她才彻底知道,这完全是体?力活。
宋瓷没言语,小手轻轻捶在傅祈琛胸前,柔着嗓子说,“你别说了……别说了。”
傅祈琛看到她怕羞的样子,心底却?好似乐开了花,外人只见过她清丽脱俗的样子,只有他见过私底下她的各式各样。
~这日,傅氏集团顶层办公室。傅祈琛低头看一份决策书,胡特助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轻放在男人右手边,转身离开还顺手关上了门。
处理?了会工作?,闭目养神休息间,桌上的手机跳出新微信,宋瓷:【傅先生,早上好,请问您吃早餐了吗?】
男人捏捏鼻翼,侧身的微光映衬着男人优越的侧脸轮廓,他眉骨高挺,周身像渡了层光。
静默良久,傅祈琛睁眼,取过手机,回复【开始工作?了。】
那边很快来了新微信,【傅先生真是辛苦了呢,下次见面,我?肯定狠狠犒劳您,用您喜欢的方式。】
男人指尖一顿,哂笑一声,心情也莫名好了几分?:【说到做到,像昨天?就行。】
很久,他的微信再没响起。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喧闹声,紧接着,是胡特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傅总,老傅总来了。”
里边很快传来男人晴朗的声音,“进。”
胡特助推开门,傅祈琛瞟了一眼,见到了两鬓斑白,头发斑白、衣着略显凌乱的傅绥安。
曾经的他意气风华,好几年不见,身上多了些颓败,看样子日子确实难过。
很快,他又低下了头,目光落在文件上。
傅绥安吵吵嚷嚷进来,一屁股直接坐到大?班椅对面,他视线里看到傅祈琛眉目冷峻又矜贵,一身个高定西装,气度不凡,见他走进来,眼神仍专注落在办公桌的文件上,爸也没叫,招呼也没打,仿佛眼前没这人似的。
惹得他一肚子的火气,又蹭蹭蹭冒了出来,大?声喊起来,“傅祈琛,你天?天?过好日子,你老子穷的住房的钱都没有了,你就这样做儿子的?不怕别人说你丧尽天?良吗?连老子都差点被你逼死了?”
一股脑地,傅绥安把几年的不顺,都直接扣在了傅祈琛头上。
须臾,傅祈琛合上文件,才缓缓微微蹙眉,看向脸上布满岁月痕迹的老人身上,往日的眸子也失去了光彩,只剩污浊和蛮横。
缓了缓,傅祈琛勾起一抹浅笑,淡淡反问,“欢迎你去。”
遂不再说其他的话,仿佛眼前的人是陌生人似的,跟他毫不相干。
眼看傅祈琛态度冷淡,始终不冷不热的,傅绥安急了,脸色微微一僵,随即故作?强硬,口不择言起来,“你把我?逼出了公司,我?手里没钱,我?不找你要钱找谁呀?”
“你就说说,哪里有不赡养老子的儿子,你真不怕别人戳着你脊梁骨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