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愈惶恐,如今落入敖登之手,只怕再难脱身。
她不愿成为他手中的棋子,更不愿屈服于他的摆布。
时鸢板着脸,朝敖登冷声质问道:“敖登,你究竟要做什么!”
“到时你便可知晓。”
敖登斜睨着她,语气淡淡的,带着理所应当、气定神闲的恶劣。
“你企图以我为饵,胁迫我父亲?”时鸢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眼眶微微泛红,却仍强撑着不让泪水落下,“你便死了这条心吧,我根本不像你们所想的那般举足轻重。倘若我父亲真能为我不顾一切,我又怎会在这草原上被岱钦囚禁许久,而不见一人前来搭救?”
言罢,时鸢的心头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与失落,此话虽非出自肺腑,但在舌尖滚落之时,却也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是啊,为何父亲迟迟未能寻得她的踪迹,难道在她心中举足轻重的亲情,在现实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吗?
敖登见状,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并未即刻出言反驳。
时鸢在她父亲心中的分量几何,于他而言,实则无关紧要。
他所真正挂怀的,是她在岱钦心中的地位究竟如何。
只要岱钦肯为她涉险前来解救,他便可将岱钦引入死地,令其万劫不复。
时鸢于他而言,不过是一枚精巧的棋子,用以布局,以图大业。
而他,正是执棋者,于棋盘之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敖登嘴角挂着笑,眼底满是自得之意,仿佛已洞察一切,将未来种种尽在掌握之中。
时鸢见他未加反驳,更不愿放弃说服他的机会,遂开口续道:“我所言皆是肺腑之言,并无半句虚妄。我虽为家中嫡女,但尚有兄长相伴,亦有幼妹承欢膝下,少我一人并不会有什么。况且,我父亲身为大宁国之丞相,位高权重,行事自是谨慎万分,断不会为救我而贸然涉险。你若能明此理,便应知,将我挟持,实则无益于你。”
她言辞恳切,试图以理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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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登闻言,仍是没有反驳她,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嘲讽,又似藏着几分深意。
时鸢见敖登只是嘴角挂着那抹嘲弄的笑意,目光如炬地望着自己,却久久未曾开口言语,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力感。
她原以为这一番话能触动敖登,至少能让他有所动摇,此刻看来,却是她太过天真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现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半晌也未能吐出一个字来。
罢了,此刻再如何争辩恐怕都是徒劳。
时鸢缓缓闭上嘴,将目光落到别处,眼眶微微泛红,一颗晶莹的泪珠无声夺眶而下。
“哎呀,我这人最是见不得美人落泪了。”
敖登忽地察觉到时鸢眼眶中的泪光,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尽管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与柔情,表情却依旧冷漠如初,没有丝毫的不忍与怜悯。
敖登的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种玩味与算计,他仿佛在欣赏着自己手中的猎物,在绝望中挣扎的模样。
时鸢感受到他指尖的凉意,狠狠地瞪了敖登一眼,将头转向一边,不让他触碰自己,也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脆弱与无助。
马车内,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紧张。
敖登收回手,嘴角再次勾起那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望着时鸢,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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