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石替他主子不值,说话语气也没那么和善,硬邦邦道:“娘子过去了便知。”
既然有弟弟的消息,阿雪自然应下。
早晨传的消息,阿雪黄昏时候才来。
站在门口磨磨蹭蹭,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兴许是这些日子的风言风语让阿雪想起被退婚时候,也兴许“报仇计划”进行的不错,她一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因此心底有点抵抗和他见面。
门开着一条缝隙,屋里桌后的谢临安余光瞥见投在门板上的身影,来来回回的踱步,浅杏色的裙摆飘来飘去。
“进来。”他倏地出声。
阿雪咳了咳,故作镇定的推门,露出一个脑袋。“在忙吗?那我一会再进来。”
小娘子拘谨的抓着门板,一双杏眸滴溜溜的转,好像如果谢临安不允许,她便不能进来似的。
可自打他们相识以来,她从来都不守规矩,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简直是胆大妄为。
现在倒是知礼守节了。
面容清隽的郎君放下手中的毛笔,将写好的字拿起来抖了几下,折叠好入信封。
“忙完了。”
“哦。”阿雪低着脑袋进来,竟然没像之前那样往谢临安的身边凑,反而乖巧的落座在远处,眼巴巴的看着他。
莫名的有一瞬的疏离。
谢临安不喜欢这种感觉,索性身体靠在椅背上没有过去的意思,英挺的眉眼对上她的视线。
屋内安静下来,半响之后,阿雪按捺不住先开口道:“郎君,你知道石头的消息?”
想朝他打听事情还离的那么远,谢临安手指下意识的捻了捻,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这边阿雪还在等他继续说,却不想他薄唇紧闭,没了下文。
“郎君?”阿雪起身,朝着书桌走过来。
她没看见谢临安低垂的唇角翘起一抹微弱的弧度。
“那支镖局来自京城,我已经派人和他们联系过,卢石头确实是去追押镖队伍,如今正和押镖队一起北下。”
“那、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阿雪揪着袖口,明显是紧张和担忧,“他可知道家里在找他?”
“如果他愿意回来,我会派人一路护送,但卢石头并没有回家的意思,他说要出去闯荡,待押镖结束稳定下来会和家里通消息。”
找了这些天总算知道点消息,阿雪按捺不住绕过书桌,直接来到谢临安的身边。他端坐在那,竟然和微微垂头的阿雪差不多高。
“石头还好吗?他有没有被欺负,对了,那个镖局靠谱吗?他们愿意收留石头吗?”
太多的问题要问,一股脑的说了出来,然后就用一双水清透亮的眼睛看谢临安。手也不自觉的搭在他肩头上,身体弯曲,做出倾听的姿态。
她穿着去年的旧衣,今年大概身量长了一些,就像是面团被抻长,腰身收紧不少,因此弯腰时前襟便有些松垮,露出里面藕荷色的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