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说完,就听得清脆的”哗啦“一声。
陆景幽目光一凛,竟是将药瓶狠狠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那人急得满头大汗,而陆景幽始终悠闲淡定,仿佛只是随性打翻了茶盏一般轻松,甚至眼底的玩味愈发明显。
“主上,您不用这些,会没命的”
那人恳切地跪下劝阻,愁容中尽是担忧和不解。
陆景幽笑而不语,不以为然地起身,累累伤痕在月下更为惨淡,衬得他仿佛布满裂痕的瓷器般一触即碎。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眼前浮现方才那双躲闪动摇的杏眸,还有她无措离去的倩影。
作者有话说:
陆狗:她在看我!她心里有我!
陆嘉念:谁在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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蹊跷
◎“关门,放狗。”◎
腊月十一,天寒地冻,似是比前些日子更冷了些。
母后大清早就打发人来传话,免去每日请安,得了空去陪一陪就好。
陆嘉念整日闲着无事,索性让人先去回话,随后不紧不慢地梳妆用膳,坐着马车往凤仪宫而去。
兴许是连着两日去赏梅,车夫对此事颇为上心,主动从冷宫门前绕了一段路。
陆嘉念本无此意,不过来都来了,便随手掀开车帘望去。
清晨雪霁,冷宫的侧门敞开着,众人搓着手疾步进出,好似在外头多待一刻都冻得不行。
唯独陆景幽依然拖着残躯,艰难缓慢地走在雪地里。
他的脚步似乎比昨日更加沉重迟缓,脊梁也耗尽气力般撑不起来,冷风吹起残破衣衫,依稀可见伤口皆已化脓溃烂,血淋淋一片触目惊心。
所有人都对他视而不见,任其自生自灭。
只有一条小黄狗,一瘸一拐地从门前路过,冲着他嗷嗷叫了几声,拽着衣角向前使劲,一副看不下去的焦急模样。
那狗毛发干枯,骨瘦如柴,但陆嘉念冷眼瞧着,总觉得好歹比陆景幽精神不少。
如今他神色恹恹的样子,甚至不如冷宫里的一条狗。
她微微蹙着眉心,指节被寒风吹得发僵,瑟缩一下收了回来。
不应该啊。
她昨日以为,陆景幽定是有人暗中照料,否则不可能在重伤之后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