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也都会是他了吧?
陆景幽的心口仿佛被刺了一下,浑身猛然一颤,眸光灼热凌厉地盯着那双文弱的手。
整只手剁下来,和一根根掰断手指,哪个更解恨呢?
凭什么是他?
难道他的手没有那个男人平稳有力?还是他不如那个男人配得上皇姐?
为什么皇姐宁可将他丢弃宫中,也要来见这个男人?
他从不理会这些道理。
哪怕他肮脏如泥沼,哪怕皇姐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都没关系。
那个位置只能是他,只能有他。
任何人都不能抢走,否则,他会一一清理干净。
陆景幽急促地呼吸着,眸中断纹一片猩红,掌心的力道折断树枝,惊走了树梢一片鸦雀,亦是嵌入弹弓的皮筋之中,浸透了鲜艳之色。
他再次拉满弹弓,抓了最大的一颗石子投射而去。
石子不偏不倚地刚好砸在陆言清的膝盖上,他失态地惊呼一声,面色痛苦地蹲下身捂住关节,一个不稳栽在溪流之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陆嘉念震惊地往后退,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吩咐几个宫女把他扶起来后,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寻常鸟雀哪里有这个威力?再说了,这个时节哪还有鸟雀!
她快步朝着树林走去,拨开树丛向上望去,扬声道:
“谁!出来!”
目光所及之处空荡荡的,许久才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钻出来,水灵灵的眸子一眨就蓄满眼泪,拉着陆嘉念的衣摆哽咽道:
”仙女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软糯甜美,饱满的小脸蛋吹弹可破,看得陆嘉念心生怜爱,顿时什么气都没了,蹲下身替她擦着眼泪,温柔道:
“好了好了,不哭啦!下回别这么调皮了,不然姐姐会生气的”
小姑娘乖巧应声,一溜烟就跑远了。
这下陆嘉念也没法儿,总不能真去惩罚一个小孩吧?
她只能礼貌又尴尬地送走陆言清,烦闷地回了漱玉宫。
还未踏入宫门,一眼就望见陆景幽经过院子,层层包扎着手上的伤口。
“怎么又受伤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陆嘉念凝眉嘀咕了一句,可是看见渗血的纱布后,还是鼓起腮帮子吹了吹,柔声道:
“疼吗?”
陆景幽刚想顺口来一句“不疼”,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不禁勾起唇角道:
“疼。”
他漫不经心地继续往前走,悠悠道:
“但没有皇姐的驸马疼。”
陆嘉念一听到此事就头疼,心烦地翻了个白眼,忽然一拍脑袋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