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没能翻过去。
楚砚无意识松了口气,默默到另一边捣鼓。
“我帮你杀,你别走。”楚砚小声地说,“别离开我。”
顾执笔告假半月。
与此同时,以沈家为,朝中武将接二连三暴毙,怀疑的种子在朝中生根芽。
御书房,谢渊看着满几案的奏折,烦躁起身。
门口的公公道:“陛下,陈老将军有事要奏。”
谢渊冷声:“又是谁死了?”
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弯腰:“……回陛下,听闻是陈将军失足,溺水而亡。”
帝王盛怒:“把楚云枭给孤叫来!”
公公快步离开,不多时,又再度折返,只是步伐前所未有的凌乱。
跪地,神色惊慌:“陛下,三、三殿下……”
谢渊眸色狠狠一沉!
……
时卿躺在床榻之上,安静地听小老虎激动的汇报,比如某某将军死了,武官暴毙了。
如果说这些离奇暴毙的案例只是石子投入湖面,那么三皇子和二皇子的死,便是投入湖中的巨石。
朝野动荡,惶惶不安。
“楚砚和太子谢珂联手了,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最后必定会反目厮杀。”
“还有,两位殿下的离世成了压死李恩择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预感到自己的结局不会太好,已经准备给谢珂下毒了。”
时卿:“……”
然而等了那么久,时卿已经不指望他了。
废物一个,平白费了他那么多心思。
还不如楚砚下手来的痛快。
“您应该这么想。”小老虎安抚他,“李恩择过的并不好,这样心惊胆战地活着,整天担心自己会死,对他来说可能更加煎熬。”
“如果此次他能成功,那就如您所说,放他一马也未尝不可;如果失败,等待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时卿活动了一下手腕,刺啦作响。
他已经被锁了半个月,耐心告罄。
“系统。”
小老虎跳出来,“楚砚已经率军逼宫了,您确定要现在出去吗?”
时卿语气没什么起伏:“这笔账,我要亲自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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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燕皇城一片混乱。
楚砚父母早亡,谢渊给予他无上的权势和地位。那些毫无保留的信任,是少年将军成就功名的基石。
论辈分,楚砚叫他一声“皇伯父”都不算逾矩。
如果将谢渊信任的人排榜,楚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手里握着北燕近半数的兵力。
因此,当楚砚率兵杀进皇宫时,谢渊许久没反应过来。
即刻有御林军现身,公公急声道:“陛下,您快走吧!楚将军马上就要攻进来了。”
谢渊淡淡拂袖起身,不慌不忙,只是眼里浮出怒意:“他楚云枭手里有兵,孤亦掌握了北燕近半数兵权,该死的是他,孤为何要逃?”
说完,冷声骂道:“色令智昏的东西。”
原本谢渊都打算让两人奉旨成婚了。
内乱生,宫变起。
漩涡之下,无人能独善其身。
东宫,谢珂一人独坐在雅亭饮酒,狂风四起,树影晃动,他仰头看向来人,似笑非笑。
“起风了,你来作甚?”
李恩择十指搅紧,看着桌面的酒壶紧张地吞咽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