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啊,你别说哥哥怪你。这么多年了,娘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你们三房,我和你二哥都没说过什么。但是你们这次做得太过分,这一届的股东大会,陆氏集团董事长的职位,我和二哥不会再让你们了……”
另一边,虞缘跟着陆景曦来到了陆家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在陆家的顶楼,靠近房间边缘的位置被挑高做成了小阁楼,阁楼顶部是用玻璃封起来的,坐在书桌前往前看,不用仰头就能看见天上连成一片的星河,甚至还有人贴心在窗台上摆放了一个白色的望远镜。
但周围的摆饰复古有带着温馨,被褥是粉色的,上面布满了好看的蕾丝边,这应该是个女生的房间。
虞缘很快就明白了——这是陆景曦的房间。
“砰——”
衣柜打开的巨响传过来,虞缘感觉到身后的劲风猛地躲开,从衣柜里冲出来的陆景曦扑了空。
她沾了血的眼眶里懊恼,白色的病号服上满是鲜血,缓缓转过身,半张脸是全是血。
但那血不是别人的,而是她自己的——因为频繁使用鬼门又没法借助别的工具,她的半张脸已经溃烂了。
“虞缘……”
她拨弄了一下头发,把散乱的头发整理整齐,对着虞缘微微扬起了下巴。
“之前跟你见面都是在病床上,刚刚在医院也没和你好好说话。这大概算是咱们第一次站着好好说话吧?”
虞缘站定,眼神淡淡望着眼前这个已经危在旦夕的女人。
她之前频繁地使用鬼门,现在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此时唯一的方法就是用自己挚爱人的灵魂修复换来一个喘息时间,但是她有可能爱的人都已经被保护起来,陆景曦走投无路了。
但是虞缘并没有错过她话中的意思:第一次站着好好说话。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们好好说话的机会并不少,若不是陆景曦用词不恰当,那就是她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果然,陆景曦下一秒就略显癫狂的笑了笑。摊手示意她看周围的房间:“来看看,这原本是属于你这具身体的房间。”
她不顾自己身上血,一屁股坐在粉色的床上,顿时留下了一大片的印记。
侧脸对虞缘笑笑,腐烂的半张脸显得诡异又狰狞。“为了守住这个房间,守住陆家小姐的身份,我把自己整个人都赔进去了。没想到还是棋差一着……”
竟然让吕掌门和那个所谓的亲妈算计了。
不然的话,她这个陆小姐,怎么也能再当几年。
她眼神不明一一扫过房间里的各种摆设,这些都是在她成长的过程中,陆母一点点为她添置的,每一个细节都很合她的心意。
但也许就是太符合她的心意,她更想留住代表着这个房间的身份。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今天。
虞缘在五步外冷冷看着她,只觉得她的话半真半假。
是你的东西争取没问题,但这种不是自己的东西偏要争取,就已经不是争取了,这叫抢,抢劫的抢。
而陆景曦,是个中好手。
见虞缘不吃她这套,陆景曦指了指她,好奇道:“虞大师?我应该是得这么叫你吧?原来的虞缘呢?”
她略带羡慕地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虞缘,“虞缘,真是令人嫉妒啊……”
原本的好家世被她抢过来了,后脚就来了个玄学大师帮她复仇,她命怎么这么好呢?
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出来了。
“你觉得她命好?”虞缘原本冷淡的眼神一下子冷下来,“她活着的时候,生活还没有你百分之一的好。”
在原主还没成年,每天都在为下一顿饭发愁时,陆景曦在陆家有兄弟宠爱,妈妈无微不至地照顾;等原主成年了,在娱乐圈里摸打滚爬,被迫陪着一个又一个老男人喝酒只为争取一个角色时,陆景曦早就靠着陆家的人脉拿到了一个又一个女主角;在等原主意外怀孕,艰难抚养良良的时候,陆景曦早就成了豪门儿媳妇儿炙手可热的人选。
这样的陆景曦,竟然说原主命好?
真正命好的,明明是她才对。
她不过是担心自己身份暴露,担惊受怕了几年,就想抵消原主这么多年的苦?
故而原主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受害者,但是凭什么要求一个受害者完美?
虞缘原本还以为她有别的话想说,没想到翻来覆去就是在为自己开罪。
简直可笑至极!
她把手中的符咒甩出去,陆景曦还想逃,但房间就这么大的地方,窗户还在虞缘是很厚,不过两息之间,她就被捆了个结实。
“虞缘!这是我和那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来者凭什么插手!”眼看示弱起不了作用,陆景曦干脆破口大骂。
虞缘攥着那根绑着她的红绳,拉着她出去。
眼看大骂不行,陆景曦又软了语气。
“虞缘!虞大师!你看我有这么多法子,却还是没有伤害我妈性命,这不就相当于我还心存善念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她又喊又叫,没一会儿又破口大骂,整个人跟疯了一样不断切换。
“虞大师,这不是我的本意啊……我也是被害的,我脑子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要怎么怎么做,这不是我想做的!”
“不是我!不是我!你凭什么抓我!”
“我是被逼的!你们都在逼我……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
陆家大宅的院子里聚了不少人,陆景曦破口大骂的声音远远传过来,一行人纷纷疑惑看过去,顿时瞳孔一颤。
陆景曦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人,看了一圈没看到最疼爱自己的妈妈,转而恳求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