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她失落的眼神,径直推开了包厢的门。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手机屏幕频繁闪烁,沈曼发来数十条信息,先是询问我是否会早些回家,表示会在隔壁等我;
接着又絮絮叨叨地提醒我不要喝酒,如果实在要喝也只能适量;
甚至说她已经为我准备好了过敏药,一旦感觉不适就去找她。
后来,沈曼直接打来了电话,我被烦透了,接通时,她的声音异常温柔:“孟煜,你那边结束了吗?我现在就去找你。”
“我已经坐朋友的车离开了。”我冷淡地回答。
沈曼显然以为我在开玩笑,我于是将手机调至免提,让送我回家的大学师姐俞萱与她打了个招呼。
沈曼虽未见过俞萱,但对我大学时期与俞萱的亲密关系有所耳闻。
通过电话,我虽看不见沈曼的表情,但从她急促的呼吸声中,能感受到她情绪的剧烈波动。
为避免不必要的争执,我果断挂断了电话。
我选择留宿在程嘉家,享受久违的单身时光。
次日中午,我才想起给手机充电。
刚开机,沈曼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看着满屏的未接来电,我揉了揉眉心,接通了电话。
“孟煜,你现在在哪里?”沈曼的声音异常沙哑,透露出疲惫。
我冷冷地回应:“今天是周五,我当然在公司。”
6
沈曼沉默片刻后告诉我,她清晨便去了我工作的地方找我。
此刻,她正守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
我随口编造的谎言瞬间被识破,依旧面不改色。
我像她一如既往以来的那样反客为主,冷漠地质问道:
“沈曼,你很闲吗?你管得着吗?我不需要事事向你汇报。”
沈曼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想接你回家。。。。。。孟煜,我猜你现在应该在程嘉那里吧?我这就去接你。”
我工作的地点离程嘉家不远,想了想,本就打算回家的我便没有拒绝沈曼的接送。
车到了,她亲自下车为我打开副驾驶的门。
上车后不久,我无意间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条男士的领带。
沈曼神色紧张地将领带丢出车外,眼神闪躲地解释道:“昨晚萧子星喝多了,吐得不清醒,我没注意他的东西落在了车上。孟煜,你不要。。。。。。”
我打断她的话:“沈曼,我真的不在乎。”
“什么?”她显然有些惊讶。
“我并不在乎你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所以你无需费力向我解释这些。”
她凝视着我闭目养神的侧脸,知道我并没有说谎。
回到家,我洗完澡出来,发现平时不下厨的沈曼竟然煮了两碗看起来不太成功的葱油挂面,正眼巴巴地等我坐到她对面一起吃饭。
以前,我最期待的就是沈曼能按时下班,坐在我对面品尝我精心准备、迎合她口味的菜肴。
然而结婚多年,她从未告诉过我她有饭局,也从未对我的厨艺给予过任何正面评价,只有无尽的挑剔和贬低。
有一次,她带下属回来加班,当所有人都夸赞我的厨艺时,她却将我特意为她准备的小灶丢在地上,让萧子星带来的宠物狗吃。
下属们尴尬离开后,她冷冷地对我说:“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以后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我心里清楚,那晚她真正厌恶的是我精心煎制的爱心蛋,因为它让萧子星难过了好一阵。
“孟煜,我前几天向你妈学了做你最喜欢的葱油挂面的方法,”沈曼满怀期待地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好吃,你先尝尝?如果不喜欢,我再给你重做。”
“这是什么?”我故作不解。
“葱油挂面啊。”
我冷笑一声,随手将还冒着热气的面条打翻在她身上,嘲讽道:“你不说我还以为是谁家的狗用这碗上厕所了呢。”
沈曼的腰腹被烫伤,但她一动不动,只是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我。
我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走进书房,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不久后,沈曼收拾好一切,敲了敲书房半掩的门,似乎想说什么,但她的手机响了。
7
是萧子星打来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沈曼告诉我,萧子星有幽闭恐惧症,现在正被困在公司的高层电梯,急需她这个唯一持卡人前去救援。
“孟煜,萧子星毕竟是我的下属,我们一起过去处理完这件事,然后我带你去你一直想去的高塔餐厅吃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