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捕头凭借其多年积累的侦查直觉,坚信姜怀虞被带去的那座山庄必有蹊跷。他秘密行动,下令将荷塘的水放尽,派人潜入湖中搜查。
谁料一查到底,竟从淤泥中挖掘出十几具年轻女子的遗骸。经过仵作鉴定,这些尸骨都属于年轻女性。
此事一旦曝光,全城为之哗然。
知县再也无法为晁炜开脱,这种天打雷劈的恶行引发了民众的强烈抗议。罪行累积,晁炜很快被宣判秋后处决。
更甚者,他在牢狱中仅短短数日,便因其罪行罄竹难书,激起了公愤,在狱中被众人虐待至死,未能熬到秋后的行刑。
随着晁炜的死,姜怀虞也终于松了口气,她喃喃自语:“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然而,在白玉京的心中,尚有一事未被她知晓。
案件落下帷幕之后,廖捕头曾私下寻他谈话,透露了一个令人深思的秘密:那些不幸落入晁炜魔爪的女子,无论是选择默默承受的,还是那些在湖中惨遭折磨而死的,她们都有着一个共通之处——她们皆出身于贫贱之家。
唯有这样的家庭,既没有力量向官府诉求正义,又难以抵挡金钱的诱惑,因此成了晁炜最容易下手的对象。
至于像姜怀虞这样的官宦之女,甚至与侯爵家族有着姻亲关系,在镇上享有一定的声望,通常不会被晁炜列入狩猎名单。
晁家势力庞大,虽然晁炜行为荒唐,但他并非敢于冒任何风险的狂徒。
廖捕头心中有所疑虑,然而,在尚未来得及查明真相之前,晁炜便已命丧黄泉。于是,他只能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白玉京,希望他能够有所警觉。
时光荏苒,转眼已至九月。
尽管立秋已过,天气依旧酷热难耐,但早晚的气温却逐渐转凉。
姜怀虞的病情也已完全康复,她开始考虑重返私塾继续教学。然而,白玉京却坚决不同意,执意要她继续休养。
就连杨氏也劝慰道:“弟妹,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这场病让你瘦弱了许多,何必再为他人劳神?”
姜怀虞却不以为然:“大嫂,我的病已经痊愈,再说,这些日子以来,学生们是否懈怠了学业,我既然答应了教授他们,就得对他们负责。”
杨氏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你对他们如此挂念,可他们呢?这些人,在我看来,皆是忘恩负义之徒。你病得如此严重,他们中可有人前来探望?”
“你不去私塾上课,我反而觉得正中他们下怀,可以摆脱他人的束缚。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踏足那私塾之地?家中毕竟有奉昀和慧依,他们的学业已足够让你分身乏术……”
“大嫂!”白玉京的声音中透着坚决,不愿再让她继续说下去。
姜怀虞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深邃,“不,他们跟随我已久,对这些孩子们的性格,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他们不会如此轻易地放弃。”
“我岂会加害于你?”
杨氏见说服无望,索性转身离去,身影在夕阳余晖中渐行渐远。
姜怀虞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困惑,“大嫂今日为何显得如此反常?”
白玉京试图安慰她,“大嫂向来性情直爽,言语坦率,绝无恶意。”
然而,他的眉宇间也隐约露出一抹淡淡的忧愁,随即独自一人步入书房。
奉昀和慧依正专心致志地做功课,姜怀虞走过去探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