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对小区里的人影响并不太大。
只是对于习惯了早上去菜市场买新鲜菜肉的家庭来说,这样的雨,注定明日不太方便。
程英娜看着电视说道:
“烦死了,这一到下雨天电视就不好,你得喊人修了。”
唐方田敲着膝盖说道:
“好,你别急,我明天就让人来修。”
程英娜又说道:
“明天你打个电话,问那个死丫头,这个月的钱多给点。咱们要不干脆买台新的吧,我看那个新出的大米电视墙就很不错。”
“那可有点贵啊……她不久前听说工作都丢了。要不还是喊人修?”唐方田想了想,其实心里不大乐意。
作为家里曾经的主要经济来源,现在的次要经济来源,唐方田其实很清楚赚钱的不容易。
前阵子,唐蕊还有个不错的工作,但刚毕业的孩子又哪里能有钱寄给家里?
可饶是如此,程英娜还是不断让自己去找唐蕊要钱。
理由也很简单——我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也该报答我了。养孩子不就是为了防老么?
唐方田内心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养儿就是为了防老,生的虽然不是儿,但也不能白瞎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栽培。
所以这些年来,程英娜每个月都会让唐方田找唐蕊要钱。那个时候,唐蕊一个月挣六千,她就要个四千五。
唐蕊并没有拒绝。一来二去,唐方田虽然觉得挣钱不容易,但接着也就接着了,有了这笔钱,日子确实过得舒服了不少。
最近忽然没了,他心底也忍不住生出些埋怨,只不过不像程英娜一般总是把畜生大逆不道这类词挂在嘴边。
至少在所有人眼里,唐方田是个心慈面善的好人。
一听唐方田说贵,程英娜不乐意了:
“贵什么贵?花的又不是咱们的钱。再说了,她没工作那不是她自己作的么?勾引老板,到处跟人睡觉,真是丢脸。你们老唐家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
唐方田老脸一红,内心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早几年,原本还觉得高兴,闺女虽然高中时期叛逆过一阵子,尤其更早些年生过那种事,很让他们丢脸。
但好歹是考上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大学,毕业后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工作。
对外说出去,也不算丢人。至于日记里的那件事,总归是个秘密。
逢年过节遇着亲朋邻里,人要是炫耀自己家孩子出息,唐方田觉得只要秘密藏住了,自己闺女也拿的出手。
可如今,那个秘密被捅破了。这个小区可没少议论唐蕊,这也让唐方田和程英娜的面子很挂不住。
好几次,程英娜都破口大骂,说是生了个不中用的东西,有些词非常难听,唐方田都感觉,骂一个陌生人都不该这么狠。
但他也知道程英娜的脾气。
“那我打电话试试吧。等明天了问问……”
砰。
密码锁的防盗门忽然就被破开,整栋楼都在轻轻晃动。又是恰好卡在一道惊雷落下的节点。
这一下直接把程英娜和唐方田吓得呆住。以至于二人连屋子里进了人,都是不知所措的站着。
“唐方田先生,程英娜女士,你们晚上好,非常冒昧我忘了带钥匙,而我的助手她并不知道这间房子的密码,但她本该知道的。”
“哦对了,别乱嚷嚷,不然我会直接杀了你们。”
一个颇为俊朗的少年,就这么直挺挺出现在了唐方田与程英娜的家里。
来人正是闻夕树。
闻夕树的左手是套着“忘带钥匙”拳套,右手则拿着一把刀。
“你……你要干什么?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唐方田打量着闻夕树,还是颇为爷们的将程英娜护在了身后。
闻夕树笑道:
“这并不重要,不过既然二位问了,我做个自我介绍好了。”
“2o54年,第一次在摩恩市打自由搏击就得了冠军;2o57年转行做杀人犯,烧死了一对夫妻,接着连续三年犯案数十起,排名赢过桂林仔,被喻为刑警克星,绰号‘雨夜屠夫’。”
即便经历了一场大雨,闻夕树身上的血腥味也还在,加上手里的菜刀,破门而入的暴力,以及那种魔鬼一样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