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好奇郁李。
郁李在海城过得好不好啊?
郁李考上的海城大学厉不厉害?
郁李跟他的父母相处融洽吗?
郁李有没有被人欺负?
……像关切孩子的父母兄弟。
意外,但又不意外。
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养出郁李那种孩子,又怎么会让郁李那样心心念念着,带上他的一切也要回到郁家村呢?
下午的时候,二婶大约刚忙完,看见群里的热闹。
她问郁李:“那都是你的朋友啊?跟你关系肯定很好吧?”
郁李说:“是的,特别好的朋友。”
郁李没忍住跟二婶说:“他们想要帮忙投资建设咱们村,但是您先别跟其他人说,他们还在考虑中。”
二婶惊喜:“这样啊。哎哟,那可太好了。你放心,二婶不会说的。你也快要去大学了吧?”
郁李盘腿坐在窗边,膝盖上躺着翻开的书本。
他歪着头,抿嘴高兴的笑:“嗯,九月一号报道。”
二婶笑呵呵道:“那好,那好,要是缺什么你跟二婶说啊。上次给你们寄的山货怎么样?吃完了吗?要是吃完了……”
郁李小声说:“二婶,才收到半个月呢。”
二婶一愣,哈哈笑起来:“唉,是,半个月呢,才半个月。我感觉好久了。那你吃完了跟二婶说,要是你朋友不嫌弃,下次二婶再给你寄的时候,给他们也捎上一份……”
二婶絮絮叨叨的。
她嗓子有点哑,说几句,要咳嗽一声。
这是老毛病,年轻的时候油烟吸多了,年纪大了,各种问题便显现了。
厨子么,不仅要手艺,其实也是力气活。所以除了咳嗽,二婶的手腕肩颈也不好,经常整宿疼,只能常年贴着大块的膏药止痛贴,撕下来后,脖子跟手腕那块皮肤总是通红的。
郁李听着她的咳嗽声,手指尖顺着书页边缘摩挲。
也许,回去后第一件事,可以先带着全村的人去体检。
他们舍不得钱,有什么病痛,忍一忍就过去。
实在忍不过去,忍得不能再忍,才肯去医院瞧瞧还有没有得治。没得治,或是太贵,想治也舍不得治,那就算了。
郁李的眼睛发红,他扭头盯着玻璃窗外的江景,在刺目的日光下反射粼粼波光,高楼繁华,船只来往不歇。他闭着眼睛,假装自己是被阳光刺痛了。
……
郁李在家里跟霍长风待了两天。
霍长风去公司,要郁李一起。郁李想了想,也答应了。
办公室的墙壁嵌入整面书架。
以前是装饰性,格子里摆着许多摆件,与一些华而不实的大部头书。
现在那些摆件被撤了大半,它们的位置被各类书占领。
郁李找到上次没看完的书,翻过两页熟悉后,接着上次的位置继续看下去。
霍长风则忙于工作。
有时骆新进门送文件,还会捎带一份甜点,或者饮品。
柯乐他们仍旧锲而不舍的约郁李出去玩。
郁李偷摸回复,说这几天就不出去了,在家看书。
柯乐问,是不是被霍长风监禁了,他们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