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就笑得更厉害了,好像对霍长风的冷脸非常感兴趣。
这使得郁李想起他们村口的李树林边养着一条看林场的狗,可凶,虽然村里人天天见,但那条狗就铁血无情的跟霍长风有的一拼,谁的面子都不给。
那狗越是铁血无情,村里其他人就越爱去它跟前晃悠,故意撩拨它,惹来一顿“汪汪汪”才肯心满意足的跳着跑开。
郁李没忍住也笑起来。
尤其是想到他竟然把霍长风想成了那条狗,就更好笑了。
霍长风被他的笑惹得侧目。
郁李立马收敛,免得被霍长风看出他的坏心思。
霍长风问:“今天的午饭合胃口吗?”
郁李谈起这个便立马放松,开始细数哪几道菜最合他口味,哪几道菜不太喜欢,说到后面兴冲冲道:“这两道我们老家那块地方有差不多的菜,我二……”二婶很会烧。
郁李刹车。
霍长风却接过他的话继续说:“你二婶会做?”
霍长风的语气如常。
平淡的好似他就是随口一提,就那样接嘴,郁李回不回答他的话都无所谓,就算说了他也不会在意。但郁李要是愿意说,他也能顺道听一耳朵。
反正还在回去的路上,没其他事可干不是吗?
郁李不想告诉霍长风太多关于郁家村的事,他觉得霍长风不会有空听这些村头村尾的小事,他也不觉得是能够跟霍长风分享这些“家事”的亲近关系。
可郁李在这里也没其他人能说。霍长风这种“你要愿意说,我也能随便听两句打发时间”的态度,意外的抚平郁李心中一点介意的疙瘩。
他把现在的霍长风当一次性留言箱,说完就能一键删除的那种,开始嘀嘀咕咕:“我二婶最会烧菜,我们一村儿的人都没我二婶会。附近几个村儿有什么酒席,都是请我二婶去掌勺的,我二婶能靠她的手艺赚钱,在我们村是头一号厉害的女掌勺。她去的时候经常会带着我,我蹲在后厨帮她们择菜,二婶会悄悄给我一碗卤鸡爪让我在厨房里吃……”
霍长风安静的听着。
他的眸子透过薄薄的无度数镜片,落在青年身上,看着他露出一种完全不同以往的鲜活色彩。
像是一只闷在笼子里的鸟,忽然被放回属于它的树稍上,抖擞着翅膀叽叽喳喳,连暗淡的羽毛都有了额外的光彩。
车子到相明府时,郁李瞥见熟悉的大门,这才意犹未尽的住嘴。
他偷眼瞧霍长风,跟人对上视线,莫名有点儿不自在,忽然就有点儿后悔刚刚那么大嘴巴叽叽喳喳一路。
人又不是真的留言箱能一键删除。
可恶,早知道刚刚就忍住不说了!
霍长风却用平淡的声音问他:“怎么不说了?你二婶的蛋糕甜点学的怎么样?”
……他真在听啊。郁李诧异。
他嘀咕说:“没学会。二婶说那东西不讲究手艺,更讲究原料,她懒得学了。”